柳寄玉垂眸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杯子,淡淡开口:“你似是误会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倘若你不愿接受,倒也不必恼羞成怒,失了态。”
她神色平静的望着随懿,心里却是对自己失望得紧。
她当初为什么会觉得随懿会和自己的眉眉儿相似呢?
的确,二人的性子在某些时候是比较相似的,可大部分却是背道而驰。
“事实?”
随懿向后靠了靠,她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才刚我便说了,我比你大,你大可不必用对小辈的语气来对我说教。”
她抬手用手指勾了勾颊边的发丝,“大概你是比较喜欢好为人师,可,千万别把这幅姿态用在我身上。”
这时的随懿与往日在京师的时候不同。
初见随懿,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就是这点与云如眉一般的性子蒙蔽了柳寄玉的双眼。
可如今的随懿,原本圆溜溜的双眼变得有些冷厉,吐出的话语也是格外的尖刻。
人到底是不能走得太近,还是刚认识的时候比较美好。
柳寄玉回想了一下,她的确也有不对的地方。
于是她抬眼,看向随懿,面无波澜道:“许是我某些时候的姿态刺伤了你,对此我同你致歉,很是抱歉。”
她眼里没有笑意,没有往日的亲近。
随懿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里认为柳寄玉不过是一时的逞能。
届时说不定又会眼巴巴的来寻自己。
“即使如此,我也不便久留。”
随懿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柳寄玉,嘴角泄了丝丝冷笑:“再会。”
“懿姑娘。”
柳寄玉用疏远的称呼和语气叫住了随懿,她目光清明冷静:“看在曾经的份儿上,我再次劝你一遍,那覃...”
未说完的话语卡在了嗓子眼,她看着那不停晃动的珠帘出神,良久。
今日的天儿不错。
柳寄玉支起窗子,往手里哈着气,她往前倾了身子,探了探脑袋:“也不知何时才会下雪。”
茴香上前来,将窗子关小了一点,她转头看向少女,笑:“说不定,京师当下正在下雪呢!”
柳寄玉想了想,道:“昨年今日的京师,的的确确是在下雪。”
她语气里带了几分怀念。
那时她与梅疏玉还未闹僵,二人之间的窗户纸也并未戳破。
在外人、甚至是柳寄玉自己看来,她与梅疏玉只是兄妹。
那时梅疏玉在暗地里默默的护着自己,即便出身不好,也是尽全力在对自己好。
今年春日,她方拒了少年,如今冬日,她又与少年心意相通。
如此想想,感情一事,可真真是捉摸不透。
她叹了口气,哈出的气散在了空中。
“姑娘,傅姑娘并杏姑娘来了。”
柳寄玉一愣,她挑眉转身朝软榻走去。
傅明琅仍是一身红衣,跟在随杏身后。
柳寄玉眼神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便收回了,她给茴香使了个眼色。
“杏姐姐与傅姑娘竟是稀客。”
随杏垂眸,有些不敢去看柳寄玉的眼睛。
倒是傅明琅拉着她的手,二人坐了下来。
茴香上了滚滚的茶,便退至一旁。
柳寄玉将汤婆子放置一旁,捧着青釉茶杯调笑道:“来我这里总是有缘故的。”
她吹了吹茶的热气,视线在随杏与傅明琅二人间来回看着。
随杏垂眸,手搁在自己的膝上,没有开口,倒是能教人瞧见她脸颊上的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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