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晖殿内,夕阳晚照。
秦皇后指着自己的亲大儿,压低声音说道:
“西疆内乱才压制,边疆纷争势同水火,你此时去,成功自然扬名千古,失败就是千古骂名。”说到这里,又压低了些声音道,“你也分明知道,你父亲属意你为太子,加封不过就是这二年的事情。此事浑浊,你不要淌水。”
东方冠少年英气,眉宇间还交织着几分少年气,他说道:“母亲疼儿,儿自然知道。只是西匪东涝二灾不除,父亲忧心,儿为皇子,又怎能袖手旁观?况天生我为男儿,自然要效力国家,保护百姓,儿为长男,也应当为弟弟们做个好榜样。”
秦皇后叹了一口气,已知是不能扭转东方冠的心,便好言语说道:“我会求你父皇让你舅舅随身保护你。”
东方冠道:“舅舅身为右翼统领,护佑金都安全,怎可随我去西疆,此事不可。”
秦皇后气的锤了一下儿子,骂道:“为娘从小教你忠君爱国,难道没有教你孝敬母亲?你若出了什么事,为娘能活几天?此事不必商议。”
东方冠知道母亲的性子,只好点头答应。母子俩正说着话,只见明和帝拖着身子走了出来,他在傍晚时分身着睡服,显得臃肿而疲惫。
“陛下!”秦皇后扶着明和皇帝坐下,用手替明和帝锤捏肩颈。
“冠。”夕阳余晖落在父亲母亲身上,显露出一种令人迷醉的光辉。在这种光辉中,明和帝叫自己的大儿子:“冠,你近前来。”
东方冠上前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他的父亲还不到不惑之年,就显露除了一种令人悲哀的疲态。西北五郡战火连绵,乌国虎视眈眈,但国库的钱几乎都用在了东面的水灾中。皇帝因为愁没有钱打仗而使自己老了许多岁。
“你请出疆的奏章我看了,可是...”
“请父亲允许我为您分忧。”冠又进一步,道,“为儿的若只能享父母的富贵,而不分担父母的忧愁,也不配为儿子。儿子虽然年轻,但马驹总要有出栏奔驰的那一天,儿愿意成为父亲的一匹战马,为父亲驰骋疆土!”
明和帝欲言又止,几次三番,终于说道:“就依了你。”
冠带着满满的志气谢过自己的父亲,站起身来,用强壮的身形为父母遮挡住了夕阳的余晖。秦皇后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生性要强的她憋住了自己的一把眼泪,自己也不知道是为儿子感动,还是担忧。
秦皇后劝说让冠的亲舅舅右翼卫总统领、武猛将军秦远山跟随冠出疆,明和帝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秦皇后回到华辰殿,一针一线为儿子缝制入疆的衣物。她的掌殿宫女鸢宁看着主子的阵脚,道:
“娘娘一篇慈母之心,真叫人湿了眼睛。”
秦皇后并不回答,问道:“皇上今日宿在哪里?”
鸢宁低下头,道:“傍晚去了何德所,大约今夜也宿在那里。”秦皇后看着自己的宫婢,冷笑道:“不必语调凄然如此。我是皇后,自然有容人之度,况我的冠儿如此优秀,期年之后,那时又何必在乎一个方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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