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双手插进袖口,慵懒又诡谲一笑地说到:“要练剑你自己练吧,我去喝酒。”说完便转身就走,也不管翠绡微雨二人在身后面面相觑。
“公子,我随您去吧!”翠绡又说到。
“从今天开始,我再出去喝酒你们不许跟着。”
出闲云潇湘门廊的时候微雨赶出来往黄泉手中塞了一把精致的暖炉,一路望着黄泉走远,才进屋。
闲云潇湘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大雪依旧在下,飘飘洒洒。似乎无穷无尽。
他是要去镜心湖,但是只是去那里等一个人,那个人竟然不是陆昭华,而是,王清离。
王清离离开洛雪城一年多了,镜心湖是王清离在洛雪城的住所,漫天飞雪而绿水如镜,雪落下而融于水,这水该如千年寒冰一般冷彻。住所在湖中央,得有舟子相助才能到达,因此取名为镜心湖。在遇到王清离之前,黄泉虽为洛雪城皇子但根本不知道洛雪城里还有这样一处居所。
如此反复去过无数次,每次来都是一副毫无人烟的迹象,就连今日来了,也似乎毫无生机。每次都落得一人喝完整壶青桑酒而郁郁而回,陆昭华自是不知。
此番,倒也是宿命,黄泉一去镜心湖,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王清离生得相貌极佳,一身浅麻色的素衣干净又好看,一如黄泉心中所想一般,面色平静之下仍掩盖不住的欣喜,这似乎和他一年前见的王清离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黄泉也不知晓。
而在王清离身旁的那个人,黄泉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再也无法平静,似千万株桃花在胸膛开放。这一眼,便再也无法忘却。
王清离对那男子说:“洛阳,这是黄泉,我的好友!”
那男子一身白色内衬套上一件简单的绯色衣衫,简洁而清爽,他斜倚在王清离的床榻之上,衣衫不正,云发如墨染,衣袂似花飞,饶是如此,也让人不能忘却他绝世的面容,形容俊丽,星眉画眼,面如粉黛,竟无法用一词来形容,也正如黄泉此刻的心意一般。
见来人,王洛阳便稍微正了正身子,但不管王洛阳如何形态,都避免不了刚走进来的这位公子哥的眼神,他低下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说到,”在下王洛阳。“他声音也极好听,便像是琴瑟一般悦耳,可能是意由心生的缘故吧!
“王公子也姓王!”得知这种偶然后,黄泉脸色便也开始不自然起来,一时语塞,也不知从何说起。但是眼神就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一眼。
王清离发觉了黄泉的异样,轻笑一声从黄泉手中接过那一瓶青桑酒,转身去寻了两三杯盏过来,便拉着他在桌边围坐。
镜心湖布局十分简易,一桌一塌,便再无其他。似乎也不似住所,但是一专程为了喝酒而设的栖身之地。
黄泉来到桌边,接过王清离斟满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眼里分明也没有酒,青桑浓郁,一口下去难免烧喉,黄泉也并不自觉。
王清离见黄泉如此状态便说:“洛阳是男儿身,只因生的媚态,往往都有男子误会。”
是男是女还是能一眼便能分辨,但见王清离如此说,便发觉自己太过失态,便回过神来说了句:“抱歉。”
此刻王洛阳已到桌边,他并未理会黄泉的话语,倒是与王清离对坐,神态自若,顾盼流兮,绝色倾城。
“听闻,洛雪城的青桑酒是一绝,今日有幸,多谢黄公子。”王洛阳说到。
黄泉初来,酒自然不是为了给王洛阳喝的,但也幸得认识了王洛阳。“王公子,请。”说完便独自饮了一杯酒。
三人一直闲谈到月到中天,屋外是大雪纷纷,屋内是暖炉温酒,桌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只酒瓶了,但这两位王公子却怎么也喝不醉,醉的都只是黄泉一人而已。许多时候,黄泉都只是醉眼朦胧地在旁倾听,他喜欢听他们两人的谈话,总是生死悲欢,总是天高海远,总是他一直以来都羡慕的云远江阔和大漠黄沙。这个王洛阳,让黄泉已经醉得不可收拾了。这个王洛阳,许是和王清离一路的人吧!自己并不是。
“王公子,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不想成婚!”黄泉喝得面色潮红,七荤八素,最后说。虽是醉酒,但黄泉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对着两人,恍然之间已分不清二人谁是谁,可他分明没有醉得那么厉害。
王清离没有说话,倒是王洛阳有些调侃地说:“王清离是王公子,我王洛阳也是王公子,你是叫哪位王公子带你离开呢?”
“王公子,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黄泉带着醉意勉强撑起身子凑到王洛阳眼前问到。
“不曾见过,王某初到洛雪城”那人回答倒也爽快。
黄泉第一次相信了命中注定这样的说法,就在王清离说要离开去荒州的时候。
王清离说信得过王洛阳,于是他对王洛阳说:“洛阳,我此去荒州,不知何时才能有命回来,所以,黄泉就交给你了。”
王洛阳的眼角在雪色中泛着微光,他说:“放心吧!”说这句话的时候黄泉倒在一侧的桌面之上,微合着双眼,心中存疑。再看眼前的这位男子,除了美艳,并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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