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信封有点宽大,约是正常信纸的两倍。
艾尔玛拍了一下他,示意他快拆。
这封信较薄,罗伯特小心拆开了它。
信中又是两张信纸,还有一份请柬。
洛兹叹了口气,今天两张信纸的信都不正常。
“不肖子罗伯特亲启,”信的开头是这么说的。
罗伯特面色如常。
“七月二十九日下午五点,在老宅集合,参加今年的夏宴。
注:带上你的长子。”
“嗯,带上我?”洛兹心里一动。
罗伯特的父亲是一个有点古板的贵族,虽然对洛兹没有粗暴的态度,但一直不承认他是斯科家族的成员。
而且他已经退休回到乡下的农场了,怎么突然来到了伦敦城?
最重要的是,斯科家的爵位只有一个子爵和男爵,怎么有资格去参加夏宴了?
洛兹满头问号。
罗伯特也很奇怪,挠挠头,问艾尔玛:“今天是哪一日了?”
夫妇两人对视瞬间,同时张口说道:“二十九日……”
就今天下午,这么急?今年的夏宴也有点早……洛兹心中揣测着斯科子爵的情况。
夏宴是白金帝国皇室举办的宴会,甚至可能由皇帝亲自主持,一般只邀请大贵族参与。
罗伯特有点犹豫。
不管如何,在这个关头出现反常,这次夏宴大概率和魔法世界有关联……洛兹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参加比较好。
洛兹打定主意,这时上前一步,坦然说道:
“其实我对那个霍格沃兹有点了解,只是还没和你们说……”
他看着盯着自己的夫妇两人,感觉到一丝压力。
“先去上班吧,下午准备夏宴,”男孩神色如常,“我还要出门一趟……”
罗伯特看着洛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洛兹既然说会解释,他们身为父母自然信任。
“中午回家恰饭吗?”艾尔玛提醒洛兹。
“看情况吧,”男孩犹豫了一下,今天遇到的未知事情不少,他得去收集一点情报。
“今天晚上给你们一个解释,”他看着艾尔玛的眼睛,“关于霍格沃兹,和……夏宴。”
“那,路上小心,”艾尔玛温和地说。
……
古楠街27号的保险门“吱呀”一声打开。
“砰”,一声轻响,洛兹关上了门。
门前小路的尽头,一个穿着毛衣的老头正跑过。
洛兹摘下帽子,向他点点头。
老头也点头打了个招呼,是邻居老多纳。
多纳老头穿着一件灰色毛衣,戴白色的大口罩,在晨跑。
伦敦城的夏日清晨已有点炎热,他却包裹严实地晨跑,额头泌出汗珠。
只是因为伦敦城的空气太污浊,哪怕是污染最轻的中区,空气中也含有各种杂质。
洛兹撇了撇嘴,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口罩戴上。
抬起头,洛兹大步向前走去……走到路边的白色标牌旁,面无表情地等环城蒸汽车。
……
伦敦城东区最繁华的街口,一辆蒸汽车缓缓停下。
两层楼高的铁皮长方体后面拖着两根粗大的烟臂,粗劣金属构件的棱角已被排出的黑烟磨平。
和搭载了小型驱动装置的私人汽车比,这种蒸汽车显得粗陋,笨拙。
这样毫无美感的蒸汽车便是伦敦城最普遍的公交车。
洛兹从车上下来,快步向前走去,避开了蒸汽车驱动时排出的阵阵黑烟。
他眼前是一间小酒馆,破旧的牌匾已经掉漆。
酒馆门还开着,一个宿醉的酒鬼被酒保拖出来,扔在了路边。
门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拖酒鬼的那个强壮酒保小心地看了洛兹一眼,转头回去。
他敬畏从这个从蒸汽车上下来的男子,因为他穿的风衣是东区“最强组织”“酒吧”的制服。
洛兹穿了一身纯黑的风衣。
东区又是欣欣向荣的一天呢。洛兹看着躺在路边的酒鬼,心中想到。
环顾四周,辨认了一下方向,他迈步向左走去。
……
作为东区人流量最多,乃至整个伦敦城人流量最多的街道,菲利路极为宽长。
路面可以容纳四辆蒸汽车并排行驶,整条路贯穿东区的一半城区,是伦敦城最长的街道。
洛兹走过一家老旧的便利店,一家新建的沃尔夫超市,走到一根半截的电话柱前,转身右转,一步跨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两边是石灰涂抹的砖墙,有几块地方还有曾经摩托暴走徒留下的摩托涂鸦。
巷子上面是一线缝隙,可以看见灰蒙蒙的天空。
总体来说,巷子狭窄昏暗。
但地面却是干净,没有任何污秽垃圾,更没有流浪汉躺在阴影中等死。
越走越黑,洛兹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拧开了旁边墙上灰乎乎的一个门把手。
墙上的一扇灰门打开了。
洛兹闪了进去。
灰门轻轻关上。
……
早晨九点一刻的“酒吧”依旧热闹。
手臂粗壮,脖子上有刺青的大胡子男人握着酒瓶灌酒,角落里一个戴着兜帽的小个子一直在观察四周,旁边吧台上的两个人笑着打赌,酒保轻摇喝醉的酒客,怎么也不醒只好一掌扇在脸上……
洛兹戴着黑色口罩站到吧台后面,风衣也没有脱掉。
这里所有的酒保、服务生都带着口罩,穿着风衣,没有人会觉得洛兹奇怪。
这里便是“酒吧”,东区最大的势力,
而洛兹,现在是酒吧的一名调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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