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探测器,不就是为了寻找可能存在的宝物吗?既然如此,何必在意它寻到的是物还是人呢?
——查尔斯
精致的怀表的指针正在缓慢地走着,但是很快,三个指针缠绕在了一块,都指向了夜晚,齿轮转动,发出了美妙的韵律,是午夜的钟响。
这是加雷斯的心爱之物,所以时常佩戴,是著名的钟点匠师父罗杰里奥的作品。由他打造之物,总会有特别之处,而这钟表的独特旋律是它的珍贵特点之一。
但是一旁的阿依诺实在没有兴趣看。她的精神状况很差。
现在是深夜,她早该入睡了,可是她和卡尔勒却一起被请来“喝茶”。
刚才被吵醒的阿依诺,才刚刚出帐篷,就发现自己的周围被那群军官围得水泄不通,把她吓了一跳。
连最开始的那位领头人物加雷斯都在,并且礼貌地邀请她和还在熟睡的卡尔勒一起去她的帐篷里面喝茶。
当阿依诺和卡尔勒在里面做好以后,加雷斯身边的副官立刻摆上了两套玫瑰茶杯,此刻里面的热水还漂浮着白色花瓣。
“来吧,考虑到你们两个的年纪,喝酒还不合适,尝尝这花茶吧,帝都的茉莉花所制作的,里面还加了一点蜜汁,很甜,你们应该会很喜欢。”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阿依诺自然不可能不给面子,所以率先拿起了茶杯,有些无所适从的卡尔勒看见阿依诺都已经拿起,自然也就有样学样。
非常清甜的味道,喝过之后,感觉置身于一片花海里面,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
不过,她也只是浅尝辄止。
毕竟,深夜,这位军官专门把他俩弄过来,不可能真的只是让他们喝茶吧,所以阿依诺在等,等这个人的下文。
“阿依诺,和卡尔勒,是吧?”加雷斯重复了一遍他两的名字。
“是的,这是我两的名字。那加雷斯先生,您找我们过来是……”阿依诺尽量斟酌自己的用词。
“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偶然发现了你们的天赋,想要具体了解一下。”说完,加雷斯拿起了他的玻璃酒杯。
“您说的天赋是……?”这次问话的是卡尔勒,因为他也对面前的情况一头雾水。
“这个嘛,还需要进行详细的测试,但是你两的确拥有潜力。这个可以确定。”
“您说的天赋是和拥有跟你们一样的能力吗?”阿依诺想起他们基本上都是从天而降,还操控者奇怪的机器,这显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加雷斯赞赏地看了一眼阿依诺。看来能维托里诺帝国的空中部队进行大屠杀活下来的人除了运气,也是还有一点头脑,至少看起来这个孩子还不错。
“很聪明,你们的确拥有可以做到的天赋,虽然我还不能具体确定你们的天赋会具体有什么表现。”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帝都,在哪里会有展现你们天赋的舞台,当然,生活方面你们也不需要操心,我会给你们经济上面的帮助,或者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们明天就会跟着大部队去新的城市,所以,你们怎么选择呢?”加雷斯张开了他的双手,碧蓝的眸子正牢牢地注视他们二人。
阿依诺没有想到,她们就这样得到了一个跳板。
睡梦之前,她还在担心自己的生活,没想到下一步就直接飞跃了。
但是这到底是是好是坏?
她对于帝都,对于力量一无所知,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每个选择都有风险,更何况她不是一个人。
她的选择有可能还会影响卡尔勒的选择,所以她需要慎重。
思考了一会,阿依诺开口:“加雷斯先生,带我们去帝都,并不是无偿的吧。”从这位加雷斯先生的言行举止来看,不乏有狡猾的地方,既然主动提出如此优渥的条件,应该还别有所图。
而这个,是一定要弄清楚的,如果他所图超过自己的能力,那么他的提议在诱惑,阿依诺也必须选择拒绝
加雷斯听完,直接笑了:“你这样想也可以,你可以当作是一种投资,因为我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价值。”
加雷斯并非圣人,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他会把仁慈放在合适的地方。
他会对于有价值的东西和人付出耐心,但是反而言之,如果不是从阿依诺和卡尔勒身上看到了价值,他是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的。
从某种程度上面来说,加雷斯是惜才的,有两颗蒙尘的珍珠在手,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把它仔细擦拭干净,让它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加雷斯在这一点也不例外。
投资吗?
感觉就像商人一样的思维。和军人的气息好像有点格格不入,不过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说法。加雷斯的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要求。
阿依诺默默思考。
她觉得自己大概可以想得明白。
从加雷斯的权利来看,就算在帝都,估计也不是一个小人物,应该也会有自己的势力,如果自己和卡尔勒被加雷斯送过去,就相当于被被动的打上了一个标签。也就是说,抛开其他,她和卡尔勒如果未来可以发光发热,那么其本身就是最大的价值,而且还是在他的引领下。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好处,上面有人的收获自然比独自打拼来得快,来得多。
而且这也是一个可以了解世界的机会,如果拒绝,可能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除了卡尔勒,他们熟识的人都已死去,去了其他城市,可能还得挣扎求生,选择加雷斯带他们去帝都或许更好。
命运的奇怪之处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从这次屠杀的过程来看,无疑是悲壮和残忍的,但是从结果上面来说,它又成了加雷斯发现阿依诺和卡尔勒的契机,让着二人有了向上的跳板。
就连阿依诺也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残酷和奇妙。
只是她也是真的觉得这份机会的代价实在太大,让她难以承受。
在和卡尔勒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知道了答案,既然我两的选择都一致,那就更没有什么好犹豫了。
于是两个人齐声说道:“我们选择去帝都,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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