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夜总是那么冷清,望着孤零零挂在夜幕中的月亮,躺在二公子府邸的马房边的小房子里的王殊,心里这样感叹着。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脚步由远处慢慢的向着自己这边走来,通过脚步的轻重很容易能判断出来,来的是个身材魁梧的人。
来人走到王殊的门前,停了一下也没敲门,只是开口说道:“知道大哥这会没睡,我来找你聊聊。”王殊随口答道:“知道你今晚要来,门没锁你自己推门进来吧。”
玄武推开了房门,魁梧的身体直接把这小屋的门口堵了个严实。王殊不禁想到,这孩子发育的也太好了吧。当时做奴隶的时候是不是因为特别能吃,所以买了他的人早早的把他处理给宋家了。
玄武走到王殊的床边,把身上的酒坛往床上一放,开口道:“大哥,喝酒。”王殊没有动,还是躺在床上,说道:“坐吧,白天这边有马惊了,你知道了吧。”
玄武坐下回道:“嗯,听说了。”王殊随身把找到那个小矢丢给玄武,然后说道:“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玄武一把接住小矢,仔细的在手上翻看了半天,然后开口说道:“在西北有这种精良装备的人家不多,也就是那几家人和官造的工匠可以打造出来。”
王殊慢慢坐了起来,伸伸手示意玄武继续说,自己则是拿着酒坛喝了一口。这个时代的酒,都是米酒,和王殊后世那种酒是不能比的。所以王殊爱喝点这种饮料,身边的亲近人都是知道的。
玄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轻声说道:“大哥,这件事情现在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可能有两股势力在窥视着二公子。”王殊点点头说道:“如果把他们换做是你,你现在怎么做?”
玄武回道:“东边的那帮人,肯定已经潜进姑臧了,那帮人没什么脑子,所以不用换着想就能猜到,很快他们就会动手。
另外的那股人,可能是大公子背后的世家,他们的想法就很难猜了。如果我是他们,肯定是不想直接动手,搞臭二公子比直接动手要划算。”
王殊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可以啊,一段时间没见你了,长进了不少啊。东边来的人,传信给蝌蚪他们尽快找出来。
然后让三妹他们那组人出手,宁杀错,莫放过。那都是沾满我们汉人血的恶魔,不用客气,什么招数都不为过。
藏在大公子背后的人,也很好猜。你说如果大公子做了世子,谁得到的利益最大?”玄武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是阴家?”
王殊回道:“我猜的,你给蝌蚪口信的时候,顺便叫他传令我这组的人盯紧了阴据,这时阴家在姑臧的发言人,盯紧了他可能狐狸的尾巴就会慢慢的露出来。”
王殊把酒坛向玄武那边推推,说道:“夜里还要巡逻,喝一点暖暖身子。”玄武把酒坛推了回来说道:“大哥,你知道我的,有任务的时候是不会喝的。”
王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你这里,太紧了,放松点。”
玄武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是病,你说的叫什么强迫症的病。”王殊也笑了,说道:“小子嘴巴现在真的很会说了啊。我问问你,你做护卫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玄武想都没想回道:“被保护之人安然无恙。”他话刚说完,就感觉屁股一痛,王殊还是那般速度快,一脚就把他踢下了床。
王殊这时竖着眉毛认真的看着玄武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无论哪组人,出什么任务,做什么事情。第一首要的事情是活着。你是没听见?还是故意忘记的。”
玄武低着头,没有说话。王殊这时轻叹了一声,说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已经失去过很多亲人了,不想再失去你们了。
你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话,我会打断你的腿,然后养你一辈子。我情愿这样做,也不想去你坟头上去看你。就当你们帮帮我,爱惜点自己的生命,这玩意每个人就一个,不好大方的。”
玄武抵着头,王殊看不清他的表情。王殊接着说道:“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我们还有很多好日子要过的。你不是没看过大海吗?我带你出海钓鱼,好不好?”
玄武点了点头,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转身推开门,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大哥,我去二公子那边看着。你早点休息,说好带我看海的,说话不算数的不是好汉。”
王殊看着他背影笑了笑:“这么高个头了,还是小孩子的性格,记住要注意安全。”说完他抱头躺下,这下终于可以睡了。
就在此时的姑臧王宫之内的宜阳青殿之内,一位面相威严的男子坐在寝殿的上位之上。旁边有跪坐了一位中年妖娆女子,女子正在帮着男子除冠。
一边除冠一边埋怨道:“今日一个小小的骁骑卫的百夫长,回来交令,你就陪他喝了如此之多,一点也不姑息自己的身体。”
正坐的男子,微闭着双眼,取过侍女送来的杯子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开口说道:“这次这个孩子不简单,宋家选送来的,百人突袭秃发鲜卑小部,不伤一人。前面又献了马蹄铁,这个孩子孤是要好好用的。”
这时身边的妇人又说道:“大王,你知道太伯中意那个裴氏。可是为什么这次大王却把裴氏给了太林?何况这个裴氏家中只是普通读书人,妾身甚是不解。”
只见威严男子,这时睁开了微闭的双目看着身边的这个妇人说道:“夫人想知道?那孤就告诉你,太林既为嫡子,孤就不会给太林找有势力外家大族结亲。
太林得天独厚已经得到很多老臣的支持了,所以他的妻子必须是一个没有根脚的人。
而太伯呢,他就不同了,他本身能力较太林要强。但是他母亲身份不好,天生就很难继承孤的家业。
但是孤是谁?孤是拓土千里的凉王,孤怎么会在乎这个。孤前几日已经把阴家的女儿给了太伯,有了阴家在外支持太伯,太伯就有了底气。
孤就是要长太伯的心气,但太伯一向谨慎胆小,孤就是要太林娶了他最爱的女子。就是要太伯鼓起勇气和太林去争一争这个世子之位。
这样一来,两边就都会拿出自己的真本事,给孤看,给天下人看,看看谁才配得上世子这个位子。”
这时旁边的妇人连忙扶低身体说道:“大王,他们可都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天底下哪有做父亲的,要自己的儿子同室操戈啊?”
这时威严男子,一下瞪圆了双眼看着旁边的妇人厉声说道:“如今这天下已是大争之世,孤的儿子,是要平天下的人。不止要争,而且要争的光芒万丈。”
妇人被吓得不敢多言,轻轻的说道:“只是委屈了太林了。”
威严男子斜睨着妇人说道:“委屈?这天下委屈的人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江东去,尽是流不尽的英雄血,有多少人的委屈在里面?
今日酒宴上的那个赵信,虽然明面上是宋家的人,但是孤看的出来。这个年轻人哪边都不靠,他想走自己的路。
那孤就给他一条路,一条孤独的路,孤的身边也需要这样的人。孤已经老了,孤原来手中的剑也不再锋利啦。现在孤要给自己换一柄新剑,这样孤才能在这殿中安然高卧啊。
让他们兄弟争,太林别整天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让他抓紧振作。孤这位子,可不给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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