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紧不慢,一行人离开了少室山,丝毫没有被崆峒派的人发觉。许思孝一路盘算这位白衣女子可能的计谋,也做好了数种准备,却迟迟等不来对方找自己说话。数个时辰后,许思孝的穴道自解,他刚刚抖了抖肩,白衣女子对他说道:“小家伙,我们正朝着湖北而行。崆峒派找不着你,只会怀疑是少林收留了你,你再跟着我们一日一夜,这条小命就应该保住了。期间如果崆峒派追来,我也必保你周全。”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许思孝转头抱拳说道,他又一次看到这位白衣女子,这一回的感觉和上一回又不完全相同,除了绝色美貌之外,更感觉到对方散发出一股英气,许思孝不敢多看,连忙转过头去。
不多时,马车行驶到一处山涧瀑布,众人下车休息。只见那瀑布虽然不大,却十分秀丽。只听见那侍女说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和庐山瀑布比起来,这瀑布小了很多,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那位白衣女子笑了笑,说道:“小翠也开始掉书包了。我倒觉得王勃的这句‘断山疑画障,悬溜泻鸣琴’颇为应景。”
小翠听后点了点头,看向许思孝,说道:“喂,这位小潘安,你也来一句。”
许思孝回道:“姑娘说笑了,在下身无长技,哪敢惹姑娘发笑。”
“惹人发笑也是长技呀,别唧唧歪歪的,快来一句。”叫小翠的女子不依不饶道。
许思孝想了一想,说道:“我比较喜欢范文正公的这句’迥与众流异,发源高更孤’。”
那白衣女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佳句。世间之事,往往如此,要想出类拔萃,必不可走寻常之路。武学如此,哪怕你念念不忘的报仇,恐怕也亦然。报仇也未必需要武功盖世,这江湖和庙堂,嘿嘿,恐怕也是相似多于相异。”她想了想,继续说道:“然人力有限,任你武功再强,也不可能让这一小小瀑布倒流。人力不可控之事,谓之命。天命无论好坏,我们只有接受之,理解之,利用之,方可有所作为。”
许思孝听后点点头,“这位姑娘时而若天上仙子,时而却又英气勃发,时而又似哲人一般。刚才那一席话,明显是在点醒我,一时之间,我对她叫我’小家伙’也没有那么抵触了…不过这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我又为何对此耿耿于怀?”
“我去取些水喝。”许思孝说道。
“嘻嘻,我自会去,用不着劳烦你。”那位小翠拦下许思孝,从马车中拿出几个壶,取水回来与众人喝了。于是一行人继续赶路,走到二更天,众人停靠在一株大树下生火休息。
许思孝刚刚睡着,就被附近传来的说话声吵醒。
“师哥,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嘛。”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许思孝担心是崆峒派的人追来,刚站起身,却发现那白衣女子只是皱了皱眉头,仍然盘腿而坐,并没有起身。
“以她的武功见识,看来来人并不是崆峒派的。”许思孝心想。
果然,只听见旁边一位男子说道:“师妹,你得了这’蛇蝎剑客’的外号还不知自省。”
“那是那些魔教贼子取的,对他们就是要蛇蝎心肠。”那女子冷哼一声,回答道。
“那好,刚才那户村人,明明就只是帮魔教的人疗伤,给了点吃食,你为何不问青红皂白把他们都杀了?”那男子不满道。
“帮助魔教贼子的不也是魔教余孽?师兄,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心狠。你想想看,最近多少世家的人被魔教所杀。连我大伯也…”两人越行越远,声音也渐渐转弱,最后只听见那男子模模糊糊的叹息声。
许思孝看了看那位白衣女子,见她仍在闭目打坐,知道没有什么危险,于是慢慢地也合眼睡着。
第二日清晨,众人继续出发。行不过半个时辰,只见两名道人提剑从背后飞奔而过,急若奔马,显然轻功了得。过了一会儿,另外一批人赶到,也做道士道姑打扮,速度却慢得多,年纪也较轻,其中一人问道:“那赶马车的,瞧见两位道人从这里经过吗?”
那田伯指了指前方,也不搭话。
“真是无理!要不是我们有急事…”其中一位女道姑喝到,旁边一位却劝道,”师妹,人家寻常百姓,用不着计较,现在和师父汇合要紧。”一行人便又超越马车向前奔去。
“这一个个急着去投胎吗?”马车中的小翠对那几人颇不满意,嘀咕道。那白衣女子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又行驶了约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座凉亭。只见一小群人手持长剑围在凉亭周围。而凉亭之中,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正笑盈盈的喝着酒,旁边站着四五位身着黑袍,上面绣着火焰图案之人。众人发觉了缓缓驶来的马车,纷纷转过头来。随着马车靠近,许思孝发现地上还跪了数人,身上绑着绳索。看样子,正是因为顾忌这几个人质,双方还没有动起手来。
其中一名跪倒在地的女子喝到,“魔教贼人,有种杀了我,我梅剑山庄的弟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听声音,正是昨天夜里说话那女子。
“你们几个待在马车里别动。我去瞧瞧有什么好玩的。”话音刚落,那白衣女子便飘然跃出,在场的除了寥寥数人看清楚了她的身形,旁人只觉得白光一晃,就见到她已坐在亭子边上的椅子上。
那位喝酒的青年见状皱了皱眉头。他站起身来,抱拳道:“这位女侠好俊的身手,鄙人圣火教杨夙心。在下孤陋寡闻得紧,还望女侠恕罪。”
白衣女子笑了笑,说道:“原来魔教护法杨夙心就是你,却比我原先想的还要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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