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已经漫过腰身了,林宽双手在水里轻轻一划,游了起来。
如果停在水面,难免会出动静,他深吸了口气,潜进了水里。
扳指的光,在水面跟月光比起来,并不明显。
但到了水下,却是夺目翡翠,绿光甚至引来了喜光的小鱼群。
自从再次回到海边,林宽一直在生物钟计时。
过了半分钟了,算算该是第一批丧尸上岸的时间了。
可周围安静的竟然能把篝火周围的聊天,槐仁的恶作剧听的一清二楚。
就算矶抚再能隐声,那些丧尸们可是形同木头疙瘩,只要开始行走,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血腥!”林宽的嗅觉从潮音寺回来之后,就异常灵敏,他立即嗅到了血的气味。
可是,那些丧尸不会有血,哪儿来的血!?
一定是矶抚在游动时,浑身的倒钩刺碰到了海里的鱼虾蟹。
不对,这不是海里的血,是有颜色的,海水开始浑浊了,是人血!
而且,就在身边!
他如梭鱼般往深海处猛蹿了一下,突然觉得左腿有些冰凉刺骨,好像是突然到了洋流交汇之处,只有左腿是伸在了寒流里。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往腿边一摸,林宽立即便把手缩了回来。
在流血,是他自己的腿,在流血。
竟然没有刺痛神经的疼痛感。
这特么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在无声无息中被豁开口子,又毫无疼痛的被放血!
一个庞然大物,浑身带刺,就算你不躲着又有几人能奈何的了你。
简直价值观被冲击了,横行霸道的都是空壳蟹子,装逼不成被清蒸。
反而这种实力派的,本身已经庞然大物妖力雄厚了,还要配上狡猾诡计的性格,怪不得千百年来都活的悠然自得。
在第一轮的生死现场,林宽见过矶抚,一个尾鳍便如邮轮一角,如果那真是冰山一角的缩尺,那这矶抚必然还在深海处。
他笃定了的事儿,就从不知道什么叫犹豫,身着道服时,蹬下脚踏车就轻松超过了法拉第。
此时再配上绿色带子,几个梭鱼穿梭,潜的不深,游得有一里了。
如果这矶抚形势如此谨慎,只有两种情况。
其一,它的确是智者多虑。
其二,它在浅水区,不易施展。
一个妖,都没心没脑子,哪来的什么智者,这么一想,没别的了。就是你现在硬闯浅水区憋屈着吧。
腿上的伤口,虽然没有疼痛,但不断有血涌出,冰冷的感觉之外更多了一份麻木。
扳指除了一直亮着,没有任何闪烁。
漆黑的海底完全找不准方向。
他把左手背到后面,怎么就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左腿有伤,只好右腿用力,游偏了些,可再一抬头,海面映着繁星,似乎能看见天上半个月亮的影子。
等等,并不是漆黑一片,可刚才那里黑的像是海面上被罩了一层油布!
林宽双腿用力一蹬,探出水面,找到了!邮轮的一角,就在刚刚自己游过的地方。
等他在潜下去的时候,被兴奋冲昏了头忘记了一个相对原理。
他发现了矶抚,矶抚也发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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