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问题来了。不只是雨女。或者说，妖气所在根本就不是雨女。”槐仁死气腾腾的脸上，双眉一锁更是煞气渗人。

“你知道妖气在哪儿？”

“知道，但是也跟你一样没办法。只能收尸。毕竟，私闯非开放海域的是你们这些不懂事的高中生。”

这还带指桑骂槐的，以为我小孩子！？

“当我没问你。”

“HIRO，有脾气不能解决问题。矶抚！这次的头妖是矶抚。”

“啊——不会吧。矶抚！”旁边一只察言观色等着拍马屁的妖狸一下子没管住自己的嘴，突然尖叫起来。

“怎么，那个什么肤，就这么厉害？”

“瘟神大人，不是什么肤，是矶抚啊！最有名的海妖了。”妖狸一甩尾巴，很是得意，晃晃爪子等着卖乖。

“什么叫最有名？你给评的？”

“瘟神大人，自然这不是数据化管理，没有什么颁奖的。”

“少废话，有事儿说事儿。”

妖狸刚往前迈了一步，被林宽一声叱喝又退了回来。

“瘟神大人，是这样的，自古以来，霓虹人都知道的。

有人在海里溺水而死，大家都会来一句，是被矶抚给抚去了吧。

这已经成了俗语。所以说，哪怕问个小学生，让他说个水里的大妖怪，三个里头必有矶抚的。”

“HIRO，的确如妖狸所言。矶抚自古以来就是个让人无奈的海妖。只能避之而行，别无他法。”

“自古以来就让他横行霸道肆意杀人！？而且，它那一身倒钩刺，杀人手法惨不忍睹，凭什么让它再猖狂下去。”

“凭它厉害。”

“有多厉害？人类还有水雷，航母，氢弹呢。”

“HIRO，你是开玩笑吧。人类这些东西，都是拿来对付自己的，这些年下来。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那个联合肯舍得拿个航母轰妖怪。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

“HIRO，妖怪，是没有针对性的。只要它满足了，就不会时时在。

而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对活着的人而言，死的不是自己，大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一个死神，对活人有成见吧……”

“好，这个你难理解。我换个比喻。看见过草原上的鹿群和狮子嘛。狮子只要抓到一只鹿，这一天就吃饱了。而其他鹿，便不会再跑了。接下来的时间，虽然短暂，它们可以一起生存的很融洽。”

“槐仁，我不想听你讲这些空话，你明明知道时间不多了。特意说这些，是想让我放弃吧。”

“不然呢？HIRO，你想怎么样？”

“降妖除魔，打死它！”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哎——林宽只听见耳边一声长叹。

啪，又是一本书落了下来。

是个现代装订的横版书，读起来方便。

这次都来不及仔细端量书皮，林宽唰唰唰的翻到了矶抚的介绍页。

【矶抚】

【矶抚，是从江户年间便在霓虹西部近海时常发现的妖怪。

【体型：矶抚类似于超巨型的鲨鱼，但实际体积高过万吨油轮。

近年间，有观测过在海上左右摇摆的黑色万吨油轮的记录。后来，在杭来日志里断定船员所见并非油轮。因为在其船尾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倒钩刺。】

【攻击方式：矶抚可随意甩动身上的倒钩刺，用这些刺来勾住船上或海上的人，将人拖入水中。】

【攻击秘密：矶抚的攻击方式，不是直接破水而出，而是悄无声息的接近目标，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之所以称它为矶抚，神秘的就将人致死而无声。】

再往后的图解，构造分析，林宽没再细看。

“槐仁，这书上怎么没写它的致命弱点什么的，你知道吗？”

“没写，是因为没有。它没有弱点。或者说，没有人知道它有什么致命弱点。”

“我只看见了它的尾鳍。那你知道，它为什么只已尾鳍来攻击呢？如果强大无比，浑身的力量都用上，岂不更是如虎添翼？”林宽仔细回忆了下，还真只记得矶抚的尾鳍。

“HIRO，我不知道它的弱点是什么。但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我或许能告诉你，它为什么攻击人。”

“妖，攻击人，也是有理由的？”

“这种体型的，并非生来是妖。有些是远古山神海神曾驾驭过的坐骑。

本来，对食人是没有兴趣的。

你也看见了，其实矶抚虽然伤人手段残忍，但他并没把钩来的人吞噬，而只是让他在海里受伤后窒息而亡。死不瞑目自然在海里阴魂不散。”

“那，理由是什么？”

“海神的坐骑堕落而至的海妖，初衷是为了保护海域。惩罚贪得无厌的渔民。但这种惩罚，并非大肆杀戮。你看的记录之所以会是整船覆没，我猜，也是那一艘巨轮，捕获的太过。估计是连鱼苗都不放过，船过，海空……”

林宽陷入了沉思，虽然时间仓猝的不允许他多想。

“槐仁，就算有这些过往，如今它杀人无度。美梦是无辜的，班级的同学们也是无辜的。回去遇见它，如果打不过，那就跟它鱼死网破好了。”

林宽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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