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别敲木鱼了。犟】要如何捉!?”
“林施主,你怎么可以在施饿鬼做法的时候,喊出妖的名字?这样会招来妖的?”
什么?难道是我招来的?林宽有些混乱。
不行,千钧一发,爆破声起了住持便没命了。
“住持别管,可与我讲讲这犟】?”
“小僧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施主请静心方可安神。”
咚咚咚,木鱼又起。
“獭越次郎,你别敲了。说犟】!”
“施主如何知道小僧的名字?”
“我是瘟神,犟】到底是什么?可除吗?”
“可除。小僧也只是听说而已,书上说犟】是一种只有声音的海妖,一旦在海面炸开,便会激起千丈高的巨浪发出犟】一声巨响。声落会有一时的海啸,更甚者会让爆破的海域几个月都捕不到鱼。这对靠海而生的渔民是大忌。……”
“獭越说重点,说怎么除。”没时间了,林宽知道不出十秒那声巨响就会再次在耳畔响起。
“好。书上虽然这么写着,但小僧却听过另一个说法。说犟】起初并不是妖。而是一个海神。霓虹自古尊自然界为神,山有山神,海有海神。只有被惹怒了的神才会成妖,为了给激怒他的人类施加惩罚。所以,他没有妖形,只有……”
“轰!”一声巨响从海面传来,震耳欲聋。
这声音,就算心里有预防,也还是超出了人类能经受的极限,林宽的两只耳朵再次被打通透了,带着头晕的耳鸣又一次开始了。
可这一次,林宽没有坐观钱塘江大潮那份雅兴。而是敏捷矫健,直接动了!
海啸涌进潮音寺的山门之前,林宽便取出行装里的绿带,眼疾手快直接飞奔进本堂前的石柱,三下五除二把绿带的一头捆在了柱子上。
转身走到住持前,正要弯腰拉起住持一起逃走,“林施主,小僧一再叮嘱,莫要回头,施主何苦就是听不见劝,非要在做法结束的瞬间回头呢!”却不想手持木鱼的住持抬头这一句,比天上的瓢泼大雨,地上的汹涌海啸来的还要凉。
林宽目瞪口呆,正要劝住持事已如此,逃命要紧,走为上策!可住持非但丝毫未动,反而抬头双眉微索,“林施主,您这一回头,让本身只是海市蜃楼的幻觉成了真的海啸!您在做法时聊犟】妖,这妖便真降了啊。”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跟刚刚同样重复着的,不单单是海啸,暴雨,还有林宽拇指上时而闪烁的扳指。
历任瘟神一职,虽然时日还浅,但林宽自知对扳指的应用说不上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自认每次的感觉却是准确无误的。
扳指亮了,扳指紧箍了,是妖出作祟在先,绝不是听见巨响,看见幻觉,扳指才有的反应。
既然如此,住持一定是又一次已经命悬一线却不自知了,多言无益。
林宽想,随你怎么说,那我就恶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拽过住持的胳膊直接捆在了绿带的另一头上。
非礼勿视,看住持挣脱不掉干脆闭上了眼睛。好啊,这样省事儿了。
海啸暴雨,整个潮音寺又一次被黑水漫过,可这一次在石雕像要砸下的前一瞬间,林宽已游到了石雕像脚边,稳稳的将他顶住了。
上一次在这里扳指开始转动了。
这一次扳指没动,难不成机会已经争取到了!林宽心里欣喜若狂。
可是,上一次在这之后风停雨静,海水瞬间消失。
现在,飓风雷雨电闪雷鸣倒不是最可怕的。海啸不下,水面继续上升,本堂的房顶被一个巨浪直接掀起,几根柱子已经没了顶棚。
林宽回头一看,拴在绿带上的住持已经在水里挣扎过久,又在几次泥石流的冲刷间被绿带缠身,皮开肉绽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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