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乃定夺世间有命者生死之神】
没想到还真是瘟神啊,自己就这么成神了。
【赠吾命者成其愿】
【还其命者夺其物】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怪不得古人写点儿啥都得固定字数,格式。
哪儿那么容易能找到这是中心思想!
林宽自己在脑子里理解了一下,这该是瘟神能干的两件事儿吧。
可是,怎么干呢?
带着疑问去读书,果然很快在下面找到了答案。
每次交易都始于扳指转动,对方承诺,扳指归位,交易成立。
转动扳指交易开始?可是,白眉赤眼的突然跟谁交易去。
……
这瘟神的本事倒是神气,又往后翻了两页,大致意思是懂了,只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些看乏了。
林宽鼻子一哼,啪把书一合站了起来。
生活来源于实践,书里自有颜如玉那就是千古谎言。
坐下来看这种垃圾书,真是脑子坑了。
椅子一推站了起来,书被轻轻一合上,它倒是很知趣,白树皮像长了翅膀,嗖一身乖乖滚回了书架。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四面是墙的屋子跟与世隔绝一样,怪不得都说霓虹人能宅。
看看另一面墙上的两块玻璃,“呵呵,这个有点儿意思。”
林宽走到玻璃前面,玻璃镶嵌在上下两条雕刻着桐纹的木头中间,要是没有后面那堵墙,还真有点窗框的意思。
雕刻的图案很精细,他禁不住去伸手摸了摸这窗框。
“嗖!”,都没有个啪嗒,哐当的声响,玻璃后面的墙就翻书一样敏捷轻巧的折了下去。
玻璃窗外像跟本就不是外面!
强光灯,淡蓝色的手术服的医生们,染满了血迹的钳子镊子剪子布……
这房子挨着手术室?!
“出来了。”医生的话没有抑扬,却有怜悯。
“能让我看看他吗?”是个微弱的女人的声音。
林宽为了看清医生的双手里捧着什么,往前迈了一步。
竟然是个刚刚剖腹产出来的婴儿!
有着人形的婴儿,却没有声音。
而婴儿身边的母亲却在嚎啕大哭。
原来是妇产科的剖腹产。
林宽悬着的心,刚放了放,就听见医生们又说话了。
“这已经是奇迹了!大人和孩子,我们只能保住一方。我们尽力了,抱歉了。”几个蓝色制服一起低下了头。
无意识间,林宽已经走到了手术台前,看见了医生手里的小尸体似乎还带着体温。一紧张习惯性的揉搓了下左手的拇指,刚好碰到了那枚扳指。
扳指竟然一闪,亮了。
“你是谁?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孩子。”
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竟突然拉起了自己的手,开了口。
林宽左右看看,明明站在几个医生的中间,除了这位母亲,其他人好像看不见他。
扳指不仅亮了,还开始转动起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就是书里说的交易的开始。
可是,没了生命的并不是眼前的母亲,应该只是这个降生的婴儿。
难道这就是母子心连心?!
【赠吾命者成其愿】仔细回忆着书里的这句话,林宽有点儿明白了,如果取走了条人命,那就可以帮他实现一个愿望。
“我?我是瘟神,是来带走这个婴儿的。”
转动的扳指突然紧箍了起来,似乎在催促着没有时间了。
“瘟神?您要带他去哪儿?我求求你,求求你带走我吧。让他留下,我跟你走。”半身被打了麻醉的母亲,竟然猛一翻身,跌到了手术台下,跪在林宽脚边无力的哭诉。
手上的扳指已经咯吱作响,疼痛中,林宽理智的扶着这个年轻的母亲,温声劝道,“只要你还活着,不是还有机会嘛。让他安心走吧。”
“不,这是我们唯一一次机会。我已经身患绝症,时日不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留下个孩子。”
定夺人间生死的瘟神,难道要做出这样的抉择!?
林宽懂了,此时此刻,母子连心连体,要在二人中选一个的不是无所不能的医疗,而是他——是瘟神的定夺。
“如果带走孩子,我可以让他的母亲康复。让你从绝症中解脱。那么,你还会选择让孩子留下吗?”林宽刚刚看清了瘟神的职能所在,却看不清此刻,瘟神的心神所向,只好凭着一颗凡身肉体的心去认真问了问。
“如果这一生不能再有孩子了,就请带走我,留下孩子。我别无他求。”为母则刚,如此虚弱的母亲,却句句刚强果断,语气斩钉截铁。
“成交。”
扳指闪出一道温和的光芒,不再紧箍,转回到了原位。
……
林宽再抬手又碰到了玻璃窗,已经又回到了404号房间里了。
隔着窗户,依然还能看见手术室。
一个新生儿“哇哇哇”的哭声里,医生们集体为那位坚强的母亲默哀。
这个初为人母的女人虽然没了生命的迹象,但,她的眼角湿了,有欣喜有感激,唯独没有后悔。
这一切,结束了。
做个瘟神,原来要面对的是陌生的生死抉择。
一个普通人,一生走过,能见着的死人也就亲属好友。
想想今后要介入别人的死亡,对瘟神一职,有了任重而道远的认识,这,需要责任感吧。
他注意力都在恢复了平静的扳指上,不自觉的又碰到了雕花窗框,玻璃外面的墙悄无声息的合上了。
屋子里依然四面是墙。
这辈子能拥有一枚瘟神的金手指,林宽对这未知的人生有些彷徨,但也像个新生婴儿一样有无限希望。
对着玻璃正端详着重生后这陌生而又亲切的自己,年轻刚健,东京瘟神。
可仔细看去,发现映在玻璃里的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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