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当时止住哭声,将将平复下来,细细开始讲述她所“经历”的事情。
“这么说,姑娘是因为一张药方才会至此。”闻大夫再次开口问道。
“可不是么?闻大夫,你看,我一个姑娘家,不通药理,即便记住了,也没有用,再说那人所说的什么洪水,瘟疫什么的简直像是无稽之谈,这干我何事?”沈宁说着说着竟是又止不住了哭声。
可惜,这次,闻大夫也不再言语,他只皱着眉头,回忆方才沈宁说过的话来,细细分辨真假,并无漏洞,可心下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这般想着,忍不住再次抬眼打量着面前“哭”的正伤心的女子,看不清楚面容,衣着虽然素净,但是皆有名贵衣料制成,可见出身不低。那她方才所言也未必不就是真的。
“姑娘莫哭了,老夫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会帮姑娘的,眼下重要的是姑娘身上的毒。”闻大夫劝阻道。
“如此,便先谢过闻大夫了。”沈宁依旧抽噎道。
闻大夫走到桌前,快速写下一张药方递给面前哭的止不住的女子,再次开口安慰,“姑娘只要按时吃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至于姑娘所言之事,我会托人为姑娘仔细查探的。”
“那,那小女就先出去了。”沈宁轻声说道。
正要转身离去,身后的人突然说,“姑娘,方才说记住了药方,不知现下可能默写出来。”
沈宁一听这话,暗自吐了口气,她本来还想自己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显了,临了这人竟然不好奇那张药方的内容吗?正想等一会如何不漏痕迹的说出这张药方的内容呢,这人就问了,还好没让自己失望。
“应当是可以的。”沈宁依旧轻声细语道。
说罢,就走到桌前,开始默写起药方来,根据她昨夜的梦境再加上自己提早默写出来的,是以再次默写自然很是流畅。
沈宁不一会儿就写完了,等墨干了干,就拿起纸来递给了闻大夫,至于药方是否会遭到怀疑,她自然是不在乎的,无论他们信不信,她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将这药方递出去,信了自然最好,到时也不必死那么多人了,若不信,那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而她该做的已经做了。
闻大夫接过这药方,仔细看看,并未言语,又将其叠好置于桌上,开口道:“我送姑娘出去吧。
沈宁连忙推辞,连声说道,:“不用不用。”
言罢,就自己转身离去了。
沈宁甫一出门,原本只于一个人的屋子,突然从屏风后天头,钻出来个年轻人,正是方才那位与老者争执的公子。
他面上早就不复之前的轻佻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来,听着外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开口道,:“闻绍,这丫头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一半一半,毒是真的,药方也估计是真的,但是故事应该是假的。”闻言,被称作闻绍的老者说道。
言罢,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辈直呼其名,面上的正经神色立马不见,跳脚吼道:“小兔崽子,又叫我名字,没大没小。”
“又没喝你酒,又生气啦?”那男人嘟囔着,顿了顿,“那姑娘是哪家的?京中可没有姓顾的贵人。”
“你问我,我问谁,不会自己去查吗?”闻绍吼出这句话,又忍不住嫌弃道,“去去去,找你三哥好好查查这人。你记住再,”
“唉?人呢?这小兔崽子又不见了。”
而此时,沈宁一行人已经出了药房,回到自己车上。
马车动了起来,沈宁了却一桩心事,神色放松,身子半倚在车厢上,秋叶看着她,忍了忍还是开口说道:“小姐怎么进去那么久?那大夫怎么说?”
这丫头还是改不了爱操心的毛病。
“放心你家小姐好着呢。”沈宁笑着说道,却并未回答第一个问题,说了半天话,又是哭又是闹的,沈宁早就疲倦了,所以没等秋叶回话,就径自歪着身子睡去了。
不过,沈宁并未真的睡着,她只是在想,闻大夫,闻将军,有趣,真是有趣。
前世自己一直不得出门,身边的人为了让她开心些,每隔几天就给她讲讲外头发生的新鲜事,即便嫁人后,也依旧延续这个习惯。闻大夫,闻绍,明面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前世可是在西南王反叛之时,调动京畿军守卫京城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呢?所以,她才故意以失魂草引起他的兴趣,在故意说漏嘴,从而将这药方递出去,她是想活,可她也不想让其他人白白死去,不论如何,问心无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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