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修为,根本入不了陵安宫,究竟是谁?!”
思落如此轻易便中了招,似是印证了清漓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她朗声质问,却并没有换来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猜的没错,我一个人的确做不了这些,但至于我背后的人……你到死都别想知道。”
思落未被遮住的半张脸上挂着近乎扭曲的笑容,让清漓隐隐觉得,她所说的那个人似乎与自己有着些关联。然而还没来得及她再问什么,思落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地念着“还有救”就转身跑走了。
看着那状似疯癫狼狈而去的身影,清漓却一瞬间像泄了气一般,颓然地靠在了身后的刑架上。
一切因她而起,当真也能因她结束吗?
……
“父君,清漓之事尚未查清,只凭思落一面之词便做此决断,实难服众。”
白越微微颔首,握着折扇的手已隐隐泛了白,往日的洒脱更是不见了半点踪影。
面前的天君正在案前批阅奏本,听到他的话,握笔的手隐有一丝停顿。
“实难服众?”天君缓缓抬起了眼,声音喜怒难辨:“依我看,是难服你吧。”
“可不论如何,清漓都罪不至死。”
“啪”地一声,天君将手中的笔重重拍在书案上,一双眼睛也微微瞪了起来:“本君问你,若是今日免了她的枭首之刑,你是不是还要同本君说,以她的修为根本受不住那九道天雷?”
手中的折扇已被白越捏得咯吱作响,面对天君的质问,他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他默不作声,天君哼了一声:“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容得了你讨价还价?”
“可是……”
“白越!”厉声喝止了他的话,天君缓缓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绕到了书案前:“自两百年前你认识那只凤凰开始,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那是身为天族二殿下应做之事吗?!清漓如何能入得了陵安宫,你比谁都清楚,本君尚未同你算这笔账,你反倒来替她求情。白越……”
再一次轻唤出了他的名字,那天君的威严已消了大半,反添了一位父亲的叹息:“你也该收收心了。”
“父君……”
白越似是仍不甘心,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白陌出声制止。
“二弟。”白陌深深看了他一眼,复又开口:“天君令已下,便断没有更改的道理。”
或许是关心则乱,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这位二弟虽平日里不羁惯了,但逢大事也总有自己的决断。而眼下任何人都能看出的利害关系,他不可能不明白,却是择了一个最笨的法子。
看父君的样子,若白越不是他儿子,怕是此时早已与清漓同罪论处,这小子偏还不知死活地坚持。
念及此,白陌抬手朝着天君轻轻一揖:“父君,这些年儿臣不在天宫,二弟确实疏于管教,散漫了些,还请父君息怒。”
深深地叹了口气,天君轻轻摇了摇头转过了身:“罢了,你们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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