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南叹了一口气,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情,只怕洛遥的一颗心,早已经飞到堤坝上去了。
他不由得开口安慰道:“你呀。你起床时还和我说,如今雨下了一会儿,不用太担心,现在怎么反而焦急上了?”
“金钰河和水乡河之间,虽然有十几亩地,但文章怀叫来了许多人,估计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可以打通河道之间的障碍了。”
赵司南估算的不错,就算在生产力落后的古代,二三十位壮汉一起开动锄头、铁锹,将十几亩地中间挖出一道粗粗的渠道,一天时间不到确实可以做到。
“嗯。”
小遥暂时缓解了一家焦急的心态,她这是越靠近那个地方,脑海中越是想起原著中那些惨死的百姓。
大雨虽然阻挡了道路,马车行驶缓慢,但他们还是赶到了水乡河上游,挽风打着伞,让洛遥出来。
点子打着油纸伞,举在赵司南头顶。
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纸伞上,迸溅出一个又一个的漩涡。
小遥披着鲜红,镶着厚厚的白色皮毛的披风,在一片风雨飘摇中,焦急的看着水乡河下游的情况。
他们还没到地方,就听到有人泡在雨水之中,惊慌失措的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堤坝被冲倒了!”
有几个穿着布衣的农民,在风雨中奔跑:“不好了!快去禀告官府!堤坝被冲倒了!下游只怕要淹了。”
周围有一些村民赶紧的跑了出来,有的人连伞都没打:“老天爷,作孽呀!好端端的堤坝居然被冲倒了!这些粮食可经不起淹!来年让我们吃什么!”
有靠天吃饭的农民忍不住哭了出来,站在门口遥遥的看着水乡河的堤坝处。
小遥快步走了过去,远远的看到上游的堤坝,如许多木头被冲散了,还有一些沙石顺着雨水,哗啦啦的向下流着。
河水浑浊不堪,看不清本来的模样。
“怎么现在就已经开始被冲倒了?”
小遥心中气愤,那些贪官污吏,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才下了一个小时的雨,上游的水流只是正常的冲泄罢了!好端端的堤坝居然就被冲倒了!
赵司南也面色沉重地赶了过来,和她站在一起。
他今日穿着一身绯色衣袍,腰带玉带,名贵低调的刺绣浮在衣领、袖子和下摆上,隐隐约约透露出贵气。
看到远处被冲烂的堤坝,赵司南眸中神色复杂。
呵,又是贪墨之事!
这天下果然越来越乱了!
“堤坝倒了!堤坝倒了!不止粮食,下游还有个水乡村,那里还住着几百户人家!水乡村正好在水乡河下游,堤坝倒了,他们可怎么办!快去通知官府!”
“造孽!造孽呀!”
本来散落在房子里的村民,此刻都冒着大雨跑了出来,有跑得快的,惊慌失措的带着人跑去城里的衙门。
小遥站在一旁叹了口气:“原来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他们发现了堤坝被冲到了,却报给官府。却没想到限令为了掩饰自己做下的荒唐事,将此事一拖再拖。直到大雨倾泻而下,洪水猛兽般吞噬水乡村,他们才意识到麻烦。”
“什么?”
赵司南看到那个去报告给官府的人,在跑出去的路程中却摔倒了。
他想去扶起那个人,却听到了小遥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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