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着急了,自己的计划也要提前了。
“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待孩儿回来,再告知您一切。”
赵司南幽深的眸子看向北方。
风呜呜的刮着,不知道有没有将消息传递出去。
……
“夫人,消息已经递过去了。不过探子说,少爷到了江南,他们走陆路过去,只怕要两个多月,走水路虽快,半个月就到了,但风险很大,特意派人加紧路程。”
明嬷嬷搅动着瓷白的调羹,将鲤鱼吸水纹白玉碗递了过去。
里面是黏稠的黑色汁水。
散发着苦涩。
王氏接过来,习以为常地喝了一口,平静地将整碗苦涩的药都喝完,眉头也没有眨一下。
明嬷嬷看了心酸,并不是王氏能吃苦,而是她已经丧失了味觉。
大夫说,夫人之后的这些日子,还会慢慢的丧失嗅觉。
那味药太霸道。
王氏苍白的双手,将空空的玉碗递过去。
“怎么又去了江南?一路凶险,我南儿从小养在家里,若调皮大胆了一些,我也能护着他,现如今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人欺负。”
王氏苦笑一声,随即又想到:“也罢。我如今已然病入膏肓,再也保护不了他,趁着现在的机会,他出去闯一闯见见世面,增长一些见识,以后也能少受些欺负。”
明嬷嬷又递过一张帕子,给王氏擦了擦手。
安慰道:“夫人可是忘了,少夫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脾气暴躁,还有您当年的风范,谁若是欺负少爷,也得过了少夫人这一关!”
王氏闻言才笑了。
“东西都收拢好了吧?”
明嬷嬷将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纸张递过来。
“这是晋州南边的两处庄子,已经悄悄给了王家了。王家如今只剩下一些衷心的老仆,还有一些亲戚勉强度日。”
“这些年,他们怕连累夫人,一直闷声过日子,现如今夫人将庄子给了他们,他们个个感动大哭,不敢要。好不容易收下了,还说一定好好守着王家的祠堂,王家的后人赵司南少爷。”
王氏叹了口气:“唉,我当年傻,求他救救王家,他怕受牵连,不肯。还是哥哥当年的部下,还有朝堂之上受过我父亲恩惠的学生,出来替王家说话。后来我母亲也去了,王家渐渐没人了,一来,我怕那个伤心地,二来,我又怕自己与王家过多联系,是否会耽误老爷……他赵公明的官途。”
“现如今我却是想明白了,他都不在乎我王家的情况,我又何必傻乎乎地不敢接济王家?”
明嬷嬷见王氏又提起了旧事,怕她伤心,便赶紧说了其他的事情。
“剩下的银子,其中的五千两是留给少爷的,那一箱子的金银玉器也是留给少爷的。除了这两样,剩下的银子都遣散了一些下人。”
王氏听了,仔细的想了一会儿。
又道:“待我去了,便将我的骨灰放在王家的祠堂里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样,哥哥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交代给母亲的一样东西,现在也藏在王家的祠堂里。那个东西一定要守护好,等南儿回来,我要亲自交给他。”
“是。”
明嬷嬷在一旁恭敬又心酸的站着。
朱氏却拧起了眉头。
她一改往日的温顺,还有妖媚,开始装模作样地检查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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