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沈西赆是什么人吗?”
苏老灿哀叹一声,“这事儿我不是没有思量过,可天下姓沈的人家多了去了,即便沾亲,也可能是个五服内的亲戚而已,可我没想到,沈大人居然是堂堂沈家的幼子,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沈家?
苏夕晓两眼发直,“爹,你成功的把我说糊涂了。”
“沈家是一个百年世家,五代人皆是朝中重臣,包括大司马沈西赆,那是京中一致看好的军中栋梁之才,包括沈南琛沈大人,不仅是陛下少时陪读,更是至交好友,未来前途无可限量啊!”
“看来这条粗腿我没抱错啊,背靠大树好乘凉,老爹,你更不用担心了,嘿嘿……”
苏夕晓幽幽地敷衍着,苏老灿急得火上房,“哎呀,女儿啊,你这个脑子能不能动一动啊!”
苏夕晓冷呵道:“我还怎么动?我只知道昨天的病人,全都挤到今天来治,若咱们再不过去,医馆就要炸窝了……”
干了碗中豆浆,苏夕晓出门便上车去医馆。
虽说医务局的差事她不接,但医馆不能不顾,毕竟还有六千多个病患任务要完成。
至于那些情感的弯弯绕,她理也理不清,捋也捋不明,索性搁置不理,爱咋地咋地了……
不仅是苏老灿对沈南琛的背景出身很惊诧,和州府衙内的六部管事们也目瞪口呆。
包括正在门口等候迎接的刘铭,也是一脑门官司,怎么想也想不通,“沈家的幼子,我怎么记得是叫沈陌言?不是沈南琛?”
钟善背手解释道:“沈陌言是他的字,西赆南琛,才是他兄弟二人的名字由来。”
刘铭眼神复杂,怪不得钟善对沈南琛连连退让。
沈家,谁得罪的起?
“那沈西赆来和州府任大司马,岂不是……”
想到更深一层,刘铭一层冷汗顺着脖颈流下。
不等他继续说,便听钟善感叹一声,好似瞬间苍老,焦虑惆怅,“你想的没错,沈西赆到,海盗岛必死无疑,一文一武到和州,京里,对我们很不满意了……”
晚春的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好似浮在天空的雾,朦朦胧胧,倦怠氤氲,让大司马进城的队伍不禁放慢脚步,也很想品一品莹润的南方美景和初夏清凉。
沈西赆笑意盈盈,看向一旁黑脸的沈南琛,禁不住的调侃道:“昨日你不迎我,今日我来找你,怎么?见到我这么不高兴?”
沈南琛一脸嫌弃,“来就来,何必揭我的身份?你这摆明是故意挡我的路。”
“我能挡得住?”
沈西赆撩起马车的帘子,看着两旁街道上的人,“府衙拜访是假,我是很想见见你瞧上的那个小医官。”
一道犀利眼神瞄向张卓,张卓只感觉从脚后跟儿到头顶都发麻,连忙朝沈南琛解释:“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给大人您告密!”
在车旁护卫的赵石喆隐约也听到,立即高声否认道:“大人,也不是我啊,我对天发誓,若是我多嘴,我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
沈南琛瞬间脑子里蹦出个人,顿时咬牙切齿道:“聂东阳,真混蛋。”
沈西赆倒是豪放的笑出了声,“你说你们俩,从小玩到大,关系比我这个亲哥哥都亲,居然喜欢的姑娘都是同一人,我倒是好奇这姑娘有多出类拔萃,能让你二人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沈南琛强行阻止:“她的优秀,你欣赏不了。”
沈西赆则不以为意,“那回头你嫂子搬到城内,让她先教教规矩。”
教规矩?
张卓撇了撇嘴。
苏夕晓的意识里,压根儿就没有“规矩”这两个字。
等大夫人到了,岂不是要炸窝?
沈南琛揉了揉发痛的眉间,“这是我的私事,你最好别胡乱插手。”
沈西赆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乐意管?公主殿下迟迟不婚为什么?家里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这次你嫂子跟我一同来,就是老祖宗给的差,务必把你亲事定妥当。”
沈西赆的笑容中,充满了浓郁的幸灾乐祸道:“兄弟,恕我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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