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晓瞟了一眼,便懒得理睬。
食不言的觉悟她可没有,之前做外科医生时,吃饭都会讨论病情和治疗方案,哪有这么多教条规矩?
时间就是一切,她没端着面边走边吃就不错了……
苏夕晓吃完之后便迅速出门。
她希望今晚药铺的小卧房就能住人,但依着苏老灿的性子,是绝对催不出进度的。
去药铺看过之后,苏夕晓便直奔县衙,去看三名伤者。
伤者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苏夕晓却并不着急,检查了伤口的愈合恢复并再次消炎,没有张卓的絮絮叨叨,她在县衙安安稳稳地呆了一整天。
有她亲自操作,其他几名大夫也跟随紧张起来。
喂药一滴不洒,记录时间分毫不差,一切动作标准完美,更不吝给众人讲解每一个动作的作用效果。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学医几十年,苏夕晓说的这些方法听都没有听过。
老话都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这哪是胜于蓝?已经把他们彻底涂黑,没有活路了好吗?!
太阳落山,雾月腾空,繁星点缀苍穹,与百姓人家的荧荧烛光彼伏闪亮。
苏夕晓为伤者做完最后一波检查,便准备归家。
苏老灿和陈小睿已经签完了三年的契,药铺后院的小卧房明天一早就可竣工。
除了三名伤者还未苏醒,她生活中的一切都在走向正轨。
但这却是她心中最急之事。
原本掐算时间,三号伤者今天应该醒来,可惜她守了整整一天,却一丁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若不是被那几个大夫嫌弃她是个女的,强烈抗议不许她在县衙过夜,她会一直留宿,熬上三天。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男女大防授受不亲,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谁稀罕看呢!”
苏夕晓想起便愤愤难平,一边走一边梳拢着凌乱的头发。
夜风作祟,每次刚刚梳好,总会被吹落几缕,苏夕晓极无耐心,随意一绑,只要不再被吹成疯子就好。
拐入鱼儿胡同的小巷,肥白已经在那里等着她。
自从知道苏夕晓时不时迷路,肥白便成为她的猫牌导航,一旦苏夕晓犯了迷糊,又肥又白的身影便会立即出现。
一声“嗷呜”吼叫,肥白却并未动身。
苏夕晓诧异之时,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越传越近,她跑到街口,正看到沈南琛驾马呼啸而过。
霸气的黑眸在夜晚如皓月闪亮,风尘仆仆的倦怠,似带刺的荆棘,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街路两旁的烛灯亮起,还没入睡的百姓们眼见此景,又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唏嘘交谈,议论纷纷。
孤身剿匪、杀敌近百的县太爷极为稀有。
可人们并不好奇他的英雄事迹,只讨论十万两赈灾银如若找到,沈南琛会不会升官发财;若找不到,会不会前途殆尽,被罢官渎贬……
苏夕晓心生感叹。
三天的时限还有两天。
她必须连夜准备一套应急方案。
这不仅仅是对沈南琛的承诺,也是她在能立足的根本。
“救醒那三个人,沈南琛这个靠山才能稳,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钱,源源不断的钱,源源不断的钱……苏夕晓,你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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