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在春湘楼后院的柴房找到了小菊。
“表小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拂乙帮她松了绑。
那小丫头憔悴得头发乱糟糟,面上都是灰,还有一个红肿的爪印,定是吓傻了吧,还好没出什么事。
小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表小姐,你真好~呜呜~”
“一会带你去个地方。”拂乙看着她脸上的五爪印。
春湘楼这地方姑娘靠脸吃饭,那老鸨不会那么蠢打人脸上。
定是李府那位似大公鸡般傲胜的人干的。
小菊连忙拿手捂上,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不疼。”
拂乙还是一脸平淡,似乎在说管你疼不疼,她的人一根头发都别想碰。
“以后莫叫表小姐,他们都唤我乙乙。”
“那小菊可以叫唤小姐仙女吗?”
拂乙挑着眉,带着嫌弃:“太俗。”
仙女的手上怎会沾血。
小菊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夜黑风高的夜晚。
“小姐,我不敢。”
小菊将手伸了出去又缩了回来,往常只有主子打奴婢的份,让她打阮氏,这是她不敢肖想的。
“她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去。”
小菊伸了手过去触碰到那张胖乎乎的脸。
啪~
阮氏懵地在睡梦中惊醒,摸了摸脸,辣辣的,是撞到哪了吗?
周身乌漆抹黑一片,角落里隐约传来细微聆听的笑声。
阮氏瑟瑟发抖的钻进被子:“是谁在那?…李麽麽你在不在?”
角落里的人冷漠地开口,犹如深泉传来的诡音:“是我,痛吗。”
阮氏挣脱被褥赤着双脚下床瞎摸一顿:“陆衿你个臭丫头,你藏在哪?我饶不了你!”
拂乙挡在了阮氏面前,勾了勾唇角:“再有下次,我可不保证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会不会来找你玩~”
“陆衿你就是个疯子!快来人!李麽麽!”
…
一大一小走在寂静的黑夜之中。
“哈哈~小姐,夫人她都被吓死了,可是小姐我好像打错了,应该是左边…”
小菊停下了脚步,望着拂乙的背影落下了泪。
乙乙小姐谢谢你。
从来没有人这么护着她,自从她被父亲卖到李府当差活每日都是洗不完的衣裳,扫不完的地,直到相爷派她来伺候乙乙小姐,除了做饭就是做饭,想忙活点都没有事做~
~
阮氏一大早就跑去李宝荣书房哭怨。
“相爷,就是那野丫头打的,三更半夜跑到妾身的屋里头,打了就跑了,妾身的脸可怎么见人呐……”
“相爷,她总是神出鬼没的,在这么放任下去要死人的相爷~”
“知道了,先去吃早膳!”那一百万两花的有些烫手。
李宝荣站在阁楼外,踱步犹豫了许久。
他心里清楚,凭陆衿的本事是进不了黔学书院的,定是皇上暗里帮的她。
当初那二皇子考不上,求了皇上些日子都进不去,想来她在皇帝心里的份量定是不小。
李宝荣又脑补了一大堆,譬如皇上故人之女?那不是封郡主的吗!或者救命恩人之类的,那也不至于隐姓埋名塞来这府里啊…
可好歹老夫一国丞相。
李宝荣挺直了腰板,走了进去,这楼里倒是安静幽香,也不知是什么檀香,令人心旷神怡。
李宝荣并不敢靠得太近,站在远处默默瞄望着。
拂乙正在案前作画,李宝荣不懂画,但看起来画得还挺逼真。
李宝荣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表侄女啊,你虽是皇上安置进来的,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可不可以安生些,我这府上近日鸡犬不宁的。”
拂乙就这么不紧不慢的画着,双唇轻启:“你该管好你的妻女。”
“表侄女,你能不能容忍一下?她们养尊处优惯了不懂事。”
李宝荣觉得跟损面子。
拂乙一字一顿,透出双唇:“不,能。”
李宝荣继续央求着:“表侄女啊,那黔学书院就不去了吧,那里头都是学识渊博的子弟,就算你托皇上让你进了去,你这胸无点墨的大家都笑话于你,连我…”
拂乙将画上的最后一笔细腻勾勒,抬了抬头:“觉得丢人了?”
双眸冷漠,不近人情。
李宝荣畏怯的低下了头:“外面……外面的人都以为你…真的是我…表侄女,我这…老脸挂不住了……”,
“忍着。”
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
……
此时,春湘楼被军枢密院查封了。
老鸨一脸茫然,气恨交加,莫不是昨夜哪女子去军枢密院告发了!
可明明被欺负的是他们春湘楼!
院首的最高贴身暗隐‘亡极’直接下达指令,一大早就命他们军枢密院即刻行动查封春湘楼。
京城众人都知道春湘楼是太子罩的,但太子殿下算得了什么,在他们沅国,说得上话的只有军枢密院,军枢密院的院首皇上都要让她五分,天下人都要礼敬她十分,太子哪敢说什么。
忍着呗。
太子殿下差人,要将拂乙的画像画出来,他们都画不出来,美得不像话真的画不出来!
只知道叫陆衿,李相府的表亲,乡野草包,这仇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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