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天天流逝。阿音逐渐发现,曹疯子除了会法术之外,还极爱画地图,写游记。他热爱记录冀中南的壮美河山。
他尤其爱画那些个官道隘口,军事重镇。摸清楚哪里兵力薄弱,哪里将领能力欠缺或是贪腐成性。阿音再傻,也能看出来他和朝廷貌似不是一家亲。
阿音懒得问,也懒得管。但是还是留了个心眼,随时做好溜掉的准备,以防哪天被他灭了口。
某年某月某日,曹疯子突然厌倦了在冀西南闲逛的日子,带着阿音开始一路向东。
阿音预感到他貌似完成自己组织的的任务了,在快到沧州的时候准备开溜。
曹疯子问她:“你想跑?”
阿音:“没,没有啊……”
曹疯子嗅了一声:“撒谎。”
“我不杀你。你是罗刹公主,身世之中隐藏着极大的一个秘密。你得跟我一起回去。”
阿音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选择,于是就点了点头。
到了沧州,两人上了艘船,继续往东走。
曹疯子说:“去东瀛。我是东洋人。”
阿音:“怪不得你毛那么多,那么闷骚,那么猥琐。”
曹疯子:“滚。”
船在海上漂泊了七七四十九天。阿音晕船,成天吐,吃啥吐啥,啥也不吃就吐胃酸胆汁,胃都快吐出来了。到东瀛的时候,半条命都给折腾下去了。
阿音颤巍巍踏上了东营的土地,感觉这个不晃的大地仍然在晃悠,她仍然晕。
你难受,曹疯子也不管你。曹疯子拉着阿音直接就坐上了车往东京赶。
阿音各种水土不服的间隙还会抽空瞅两眼风景。东洋多山,地形崎岖。彼时正值春季,漫山遍野的樱花林落英缤纷,宛如绯红的轻云。道路尽头往往缀有轻灵的鸟居,连片的木屋,还有爬着青苔的神像。不赖不赖,挺好看。
终于到了东京。曹疯子大发善心请阿音一起去泡了个温泉。阿音可高兴了,脱的光屁溜就往浴室钻,结果一看里头,傻了。
曹疯子也光屁溜搁里头泡着呢。
“啊!!!!!!!!!!”
阿音羞愤欲死,扯了件浴衣裹到身上,却招来周围侍奉之人的一大片鄙夷目光。
曹疯子:“这是我们东洋的习俗,男女共浴。”
阿音:“滚滚滚滚,哪里能有这么变态的习俗啊?”
曹疯子:“没见识。”
阿音死死扒着浴衣不撒手,谁来也扒不掉,谁劝也不管用,最后侍女们只好翻着白眼单独给她准备了一只大木桶。
阿音要来暖香的药汤,一捧又一捧花瓣,把自己洗掉了层皮,洗得喷香,洗成了个不是阿音的阿音。
洗完了,入乡随俗,换了身和服。浅蓝色碎花,配以素色宽腰带,衬得脸蛋格外干净。再跻双木屐,嘎哒嘎哒地溜达出去,见了曹疯子,深鞠一躬。
曹疯子眼神似乎游离了一下,接着喉结一动,看样子是忘了她阿音原先有多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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