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下去了。天空的东缘现出一缕鱼肚白。
蝶衣楼繁华的夜晚已然过去。笙箫尽默,顾客大多已经走了。
小辣椒这一宿跳了不少舞,略显疲惫,但仍然有那个力气跟南朔调情。南朔搂着她的肩和腿弯,把她打横抱进了自己暂住的卧房里,插上门,该干嘛干嘛。
床板吱扭吱扭响了起来。
门外闪过一缕幽幽的黑影。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阿音。
屋内两人正玩的酣畅淋漓,谁也不愿意搭理她。这阿音近两天就像犯了神经病一样,常常过来盯着两人的房事,撵都撵不走。昨天小辣椒气的急了,照着阿音脸上就扇巴掌,扯着她头发把她往门框上撞,打得她整张脸肿的老高。结果今天她该来了还是照样来。
小辣椒愤愤地想,这人三番五次来坏我们的好事,真他女良的该死。打一巴掌不长记性,那好,明天我买一大汉来,揍你个半死,看你以后还来不来。
然而谁也没有发现,阿音的手里拿了一支细竹管子。
她每天来此偷窥,不过是为了让这俩人放松警惕,好让自己下手。
察地一声轻响,竹管子戳破了窗户纸。管内冒出幽幽的烟来,那是蝶衣楼姑娘们专门下给富家子弟们,套取情报用的迷药。
两人不多时便感觉极是疲倦,倒在床上,迷迷糊糊抱在了一起。
阿音一脚把门踹开,无视掉床上交缠着的男女,开始翻两人的衣服首饰包裏,共计获得白玉簪一支,人皮面具一张,长短绳索无数,黄金三十两,还有一本泛了黄的曲谱。阿音毫不客气,尽数将之据为己有。
翻完了才想起来床上有这么俩人。
阿音扯起小辣椒来,昨天小辣椒怎么打的她,她便怎么双倍的打了回去。本来答应了自己不伤害南朔,但是到临头不知道为什么又把他扯了起来,一脚踹上他小腹某个部位。
就这么一直踩着,脚上不停,手上则打扮起来来。捡起南朔扔在地上的衣裳,翻个面,套到身上。把头发绾作个男士歇髻,带上人皮面具。打扮好了,再看南朔,却不禁要赞他修为的确深厚。
那个部位居然看不出来有事。
打累了,心情也就好了,她倒也不想再对他们做什么了。
背上包袱,大大方方走下楼,跟住最后要走的一位富家公子哥,在蝶衣楼守门壮汉小厮的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还真没一个人把她认出来。
耳畔传来一声遥远的鸡啼。阿音,看着头顶即将逝去黑暗,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再次脱离了一个栖身之所,也脱离了一种自己并不钟爱的生活。她恨蝶衣楼,她恨糜烂与淫。荡,但她这样做但是他也同时弄丢了自己的饭碗子。
从此以后,她只是天地间的一缕浮萍。不进居无定所,还半聋——听不懂人家讲话。
她将去向何方?
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