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朔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他不久便明白了这小丫头的心意,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也隐隐有些得意。
他向来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与青楼女子们厮混惯了,倒也不愿意与普通女子纠缠。一来怕毁了人家的清誉,二来也是懒得负责任。但是不纠缠,不等于不渴望。哪个男人不想找个清纯的小处。女陪着呢?
阿音单纯干净,但已经在这风尘之地安顿了下来,是一匹粘上了红颜料的白练。和这种还留着清白的姑娘玩上一玩反而是最划算的。
再说了,阿音现在虽然仍然是丑,但已经不是那么寒碜了。安定的生活丰腴了她的肌骨,长期在蝶衣楼的蜗居养白了她的皮肤。她又学会了怎么穿衣打扮,虽说人不美,但搁到这个阅遍了天下美人的男人眼里,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这么一个姑娘,他放跑了那是他傻。
这天南朔走在院子里的一片小园林里,突然身后的竹林传来一片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扭过头去一看,瞥见了一双浅色的大眼睛,还有泛着红的脸庞。
阿音刚从竹林里钻了出来,看见了前面的南朔,脸上一红,扭身要走。
南朔把她叫住,问:““你跑什么?””
阿音用刚学会的、自己以为是覃国话的胡言乱语说:“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南朔轻轻把她的手拉了过来来,问:“是不是心跳加快,脸上发烧,头脑晕晕沉沉的?”
阿音茫然的点点头。
“是不是眼前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影子?”
阿音又点了点头。
“你这是喜欢上别人了。那个人的影子是谁,你就是爱上了谁。”
阿音眨眨眼睛,似懂非懂。
南朔把手放到了她的心口。
“小傻瓜。你喜欢我,你不知道吗?”
那以后阿音就知道了。
那天以后,他们两个人和所有热恋之中的情侣一样,拥抱,亲吻,执手相望。到了晚上,同床共枕。
南朔得到了阿音的第一次。少女在床上的反应很青涩,被他征服得彻彻底底。
他觉得阿音对他大概是真动了心。
阿音学着隔壁的姑娘们给南朔绣荷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绣,也不知道绣出来有什么意义,但她还是认认真真的绣了。她手笨,第一个荷包绣了一整夜,扎破了四五次手。最后终于成型了,但图案仍然是稀里哗啦的一片,丑的要死。
她傻乎乎的把这个荷包塞给南朔,南朔哭笑不得的接过来,但心里极是感动。
她还给他写曲子,曲调中不仅有刚学来的缠绵,还有意外的空灵与单纯。一首不够,得一首接着一首。没有词,光有曲。有酸有甜,曲调中的感情不是太细腻,带着阿音独有的懵懂,但仍然是好听的。
曲子们传唱甚广,传出了蝶衣楼,传入附近的大小勾栏。
于是乎常山城的各位红尘中人都知道了,蝶衣楼出了个多情的才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