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次就让老奴跟着您去西北吧。”王伯开口道。
盛珍道:“王伯,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是您年纪大了,身上的旧伤也时常发作,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好。”
“老奴无用,不能伴将军左右。”王伯忧愁道,“可是您的身份,始终不便,毕竟男女有别,到时若是有人发现……”
“王伯,已经这么多年了,不会有人再怀疑我的身份的。”
“将军,您千万不要这么想,虽说您身旁的都是男子,但男子之中自有那细心之人,何况,您将面具已摘下,您的容貌也会被有心之人猜测。”
盛珍想起齐傲涯,面色冷凝了下来。
“我摘了这面具也不过是让那些好奇的人看个够,”想到齐傲涯和金銮殿上的那位,她轻轻蹙了眉头,“既然如此,返还边境之时,我会再将这面具戴上,如此,您也就放心了?”
“将军,记住我的话,要小心。”管家王伯望着她,“老奴等着您凯旋归来。”
盛珍点头,她道:“我去后院见一见父亲母亲。”
望着眼前的衣冠冢,盛珍默然不语,她折了一枝梅花,放在碑前。
“老将军和夫人一定要保佑将军安全归来。”王伯念念有词,他感叹道。
“我会的。”
*
七日很快就过了,一切已准备妥当。
齐傲涯一身黑色戎装,打马在城墙下,身后跟着几十名戎装侍卫。
城墙之上站满了朝廷官员,他们全部前来为将军和王爷践行。
萧丞相抚着胡须,目光紧盯着长安街的方向。
不远处的街头巷口也站满了人群,但中间的一条大道空旷,无人敢站在那里。
他们要迎接他们齐国的镇国大将军。
每个人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
终于,地面似是隐隐颤动,齐傲涯眸子一闪。
来了!
那人身骑高头大马,四平八稳地坐在白驹之上,她的身姿虽不健壮,却如修竹一般直挺挺地坐在马上。
面上覆盖面具,只露出一双乌黑幽深的眸子。
围观的百姓们有听闻大将军生的绝色至极的,如今一见甚是失望,但他们大气不敢轻喘一声,因为气氛太过庄严肃穆。
沉重的马蹄声似是踢在他们心上,乌压压的士兵们身穿铠甲,神色肃穆冷凝,坐在马上直视前方。
虽春日将至,但京城依旧寒冷,眼前的这些士兵们似乎是将这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许多,要不然,百姓们怎会觉得有些瑟瑟发抖呢?
萧丞相从城墙上走下来,笑容可掬地望着队伍中的当前一人,他立在原地等候。
盛珍打马上前,她一抬手,身后的队伍暂停行进。
她纵马来到萧丞相面前,却没有下马的意思。
萧丞相仰着头看她,冰冷的面具在不甚强烈的日光中反射出一道寒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面前人眼里的寒光更冷过她所戴的面具。
萧丞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众目睽睽之下,她这不打算下马了?
幸而她顿了一顿,翻身下马,望着眼前的萧丞相。
萧丞相笑道:“将军真乃国之栋梁,陛下要老臣率众臣前来为将军践行,愿将军此行山长水远,务要珍重,大齐等着您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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