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风很清楚,恐惧是种子,是顽劣的杂草,一旦生根发芽,就很难摒除,会让原本很正常的事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继续看下去,到最后,那笔记本上的笔迹几乎是拿钢笔刻上去的,一连划烂了好几张纸,他也只能勉强看出大概的意思。
不难想象,那个疯子当时用钢笔时的癫狂样子。
“那尊佛像……我看见它眨眼了,一切都是它造成的!它……”
到这里,宋清风根本看不懂接下来写的是什么字,简直像是鬼画符一般,毫无章序,谁看得懂啊。
他气得想骂街,偏偏是到了这最重要的时候,后面还有一段话看不清了,他不甘心,再往后翻一页,却发现那一页好像被人给撕掉了,少了一页。
月辉暗淡,槐林摇曳,溪水淙淙,泉水打石,宁静又清雅,只是此刻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宋清风不知道那日记最后一页是被曾经写下这本日记的人撕了,还是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掉了。
他只好先把这本日记收起来,走到寺庙外的溪流边,抬头看了眼天上那一轮散落柔和洁辉的明月,若有所想。
宋清风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然后选择走进了仿佛连接着深渊的槐林里。
果然,不多时,他就又走了回来,眼前还是那副幽清淡雅的景象,泉水打石,槐林轻曳,安静得让人害怕。
他捏起了下巴,记忆中他明明一直是往前走的,可最后他却走回了这里,似乎有什么神秘力量在影响他的认知,让他无法分清楚方向。
不过到了林子里一趟,宋清风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看着手中遗失了一页的日记,月光似水。
那矗立溪流旁边的寺庙宛如被天地孤立,宋清风能通过符纸从中感受到莫大的危机感,阴气沉沉,特别重,待久了必出问题,这恐怕也是那冒险者会疯了的主要原因。
总是能听见小鬼在耳边低语,换谁都疯。
宋清风手掌放在了胸膛上心脏的位置,他穿的是一件西装衬衫,在那心脏的位置正好有一个口袋,两张符箓就是放在里面,此刻其中一张符纸正在升温发烫。
他记得王观主当时和他讲过,符箓越烫,就说明所在的地方阴气越重,越是离阴气重的地方近,它就越是烫。
宋清风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破旧寺庙,佛陀像的笑容依然是那么诡异,在看完日记最后几页之后就显得更古怪了。
他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了那张黄纸符箓,此刻,能清楚的看见它在月光下闪烁着莹莹光辉,红气蒸腾,化成雾丝,异彩澎湃。
那闪着血色光泽的是用雄鸡的鸡冠血画成的图案,不愧是号称至阳之血,发起烫来,确实让宋清风烫得难受,这才拿出来。
而这张符只是单纯的辟邪符,能感知到阴气的存在,另一张驱邪符才是能让恶灵退散的符箓,关键时刻可以拿出来救命。
“被恶灵给孤立出来了,那其他人又在哪里,他们也在经历我现在经历的事情么。”宋清风感觉,这里有点像是一个幻境,一个本来就是密闭的循环,自然是走不出去,需要找到能破解循环的方法,方可破局,才能离开。
他把还在焕发红色神辉的辟邪符拿在手上,只抓着一点角角。
不然的话实在是太烫了,烫的人受不了。
“也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吗。”宋清风最后还是走到小庙里去了,其他地方都已经找不到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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