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一老一少蹒跚的背影。
奔波了一天,他只是回来洗个澡,休息一下,就…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后悔喊了那句“进来”,因为他以为那是提水的小厮。
小厮?呵呵。
当他听见房间里传来江铃的声音,好似是听见来自地狱的召唤,他喝止也没喝止住。
低头看看浴桶中的水,太浅了…什么也遮不住…
一咬牙,在她冲进来之前,猛地跳出浴桶,抓过整齐叠放在一边的衣服,却也只来得及展开,然后抱在胸前。
转过身迎接那令人绝望的时刻,令人怀疑人生的时刻!这到底哪里来的奇葩啊!
姜茶垂眸看一眼胸前滴着水的发梢,撇开眼,看向眼前格外心酸的背影。
算了,看在忠伯的面子上。
姜茶转身回房。在房间里环视一圈,看着被子和床单沉吟半晌,抽出了被子。
出了房门,姜茶身高腿长的,几步就赶上了忠伯和江铃。
“二少爷?”忠伯颤巍巍的道。一旁的江铃则捂着鼻子看着姜茶。
姜茶把被子往地上一铺,抓起右前方的一只被角,言简意赅道,“上来。”
江铃看向姜茶,右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被子,意思是我上去?
姜茶点了点头。
江铃眨巴眨巴眼睛和忠伯对视一眼,忠伯点点头。
江铃左手捂着鼻子不敢松开,也不敢张嘴说话。
因为从科学方面来讲,鼻子流鼻血是因为里面的毛细血管破了,这样从下面堵是没有用的,压根堵不住,你得从上面,鼻腔上面截流。
江铃能感觉到鼻血还在不急不缓的流着,就像流鼻涕一样,还是吸不回去的那种。
江铃脸上鼻子往下已经全是血了,嘴上也都是,虽然她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觉到,她只要一张嘴说话,这些血就会见缝插针流进她嘴里。
江铃打了个颤,她不要喝自己的鼻血,所以她打死不能说话。
见忠伯点头了,江铃就又搀扶住忠伯,僵硬的走上被子。
“蹲着或者坐着,手抓着被面。”姜茶没有感情的说道。
江铃听从指挥,但是蹲一半就发现自己就蹲不下去了,膝盖抽抽的疼,江铃疼的下意识想龇牙,又不敢龇,努力控制着。
于是江铃被袖子遮住半边的脸上只能看到上半张脸的眉毛眼睛皱成一团。
下半张脸还不知道是扭曲成什么样子,姜茶撇过头不忍再看。
江铃蹲不下去,索性一转身直接坐在了被子上,屁股砸的生疼。
江铃右手从旁边揉揉,缓一缓,慢慢伸直双腿,然后抓住旁边的被面。
“可以走了,二少爷。”忠伯见江铃坐好了便提醒前面抓着被角背对着江铃的二少爷。
话音刚落江铃就感觉到一震,被子在缓缓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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