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急，倒是忘了，可否搭我一程呢？”童云苓恰似窘迫地瞅了下沾湿了的裤腿脚。程南帼跟原身并不熟，相反地经常跟跟白郁馨作对，向来有些傲气的大小姐，没想到竟会主动跟她说话。

程南帼扬了扬利落的短发，要拉起她的手腕时动作一顿，身体本能地避开了童云苓沾湿了的衣服，语气带着嫌弃味儿：“再进来躲会儿雨吧，好好清理下你的衣服。待会儿我家司机才过来，到时候顺便送你一程。”

“呼~真暖和。”童云苓小心用湿巾擦拭完沾染的污渍，擦了擦手后，端起一杯奶咖，啜饮了一口，胃里暖了点。

“呵，你怎么没去上钢琴课？往常不都是白郁馨的小跟班吗？”程南帼嘲笑了下，紧紧地盯着童云苓，似乎极想看到她出糗的一面。

“不想学，无聊罢了。你不也没吗？”童云苓眯了眯眼反问道，这种总被嘲笑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她有些明白为何白郁馨那么讨厌程南帼了。不仅因为程家、白家向来敌对，而且还有程南帼说话难听的缘故。

不过脑海中突然想起剧情中的某一幕，原身初中时程家能够跟白家经常作对，但是一年后，程家就急转直下，在与白家商战中被白落败，貌似是关于什么新技术的。

童云苓一点点沉思着，回想着剧情这些非主线的事件点，只是并没想到，剧情在原身死后便戛然而止，后面程家、白家的商战几乎鲜少涉及，唯一相关的便是：一年后，程家落败，程南帼大怒之下，在原身日记被曝光后利用舆论，攻击白家，而后原身死亡。

不知，能否利用下吗？童云苓并不介意这人是否是原身希望的推手，只要不是真正的凶手便可。在她的认知中，只要能够利用来完成任务的，童云苓都会考虑。

“啧啧，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程南帼讶异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咖啡。

“可能压抑太久了，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想要什么。”童云苓以哲学家的口吻，一副经受过什么由看开了的语气道。

“哈哈，那这就是真实的你？”程南帼被童云苓佛系模样逗笑了，毫不在意这借口是真是假，“你跟我想的不一样，不过比她好一点。”

“白郁馨？那，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呢？”童云苓浅浅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光，没看程南帼，搅动着手中的咖啡，看着香奶一圈圈地散开，泡沫沉下去，浮现出一道轻痕。

“其实我一开始挺看好你的，如果我是你，一定做不到你那样胆小如鼠、默不作声——”程南帼说不下去了，眼前的女孩是默不作声，但并非胆小如鼠。她眼神一点点审视着，猛地想不起来过去认识的那个毫不起眼的小跟班儿，到底是不是眼前悠然淡定的女孩，仿若一夜之间，换了气质。

但是现实中又怎会有人突然大变身呢！

童云苓像是知道程南帼想什么似的，一抬眼看过来，眼底一片冷静。

程南帼霍地顿悟道：“原来你都是装得，装得可真像。这样有心计，藏了这么多年，装得那么懦弱寡言，原来都是你的伪装。”语气带着懊恼，因为她总认为自己是同龄人最聪明会看人的。

“你想多了。”童云苓眼中复现温度，笑了笑，不置可否，亦不予反驳。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恰好能让太过自信的程南帼相信新的猜测。

“哈哈，真的太有意思了，我可真想看到白郁馨知道你真实面孔后，是怎样的表情，最看不起、最不屑的人却是让她最难以置信的。叫她这样虚伪，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虚伪，不不不，我这真不是讽刺你。而是，真的太好玩了。”程南帼肆意地想，大笑出声，话语里贬低着白郁馨。

想到程南帼说的场景，童云苓也笑了，摇了摇头，无声地品着自己的咖啡，面上一副有咖啡万事足的模样。心里却不断对程南帼性格进行确认，注重细节、爱挖苦人、爱玩、毒舌……不过，只要有一点符合即可，那就是有钱，而且又能跟白家作对即可。

程南帼终于笑完了，好久没这么畅快地笑了，视线却见童云苓这样不疾不徐地动作，才慢慢收住笑，说道：“怎么？你不觉得好笑？”

“好笑，嗯，不过你也太小孩了。”童云苓一句话说完，见程南帼面上冷下来后，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只想着看别人怎么出丑，把时间浪费在你讨厌的人身上。”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跟我什么关系。”程南帼撇了撇嘴。

“如果说我想有朝一日脱离出白家，你就不想有朝一日让程家事业更稳固吗？”童云苓故意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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