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国昭三十年九月夜,乌云密布,无月之夜,空气中带着阴沉。在东宫整理昭皇让她过目的奏折时,外面的女侍喊了一句,“女皇驾到!”
让颜抑韩一惊同时十分不解,母皇深夜到来所谓何事?许是有什么急事,颜抑韩连忙起身恭迎。
“儿臣参见母皇。”颜抑韩行了个礼,得到回应后起身问道,“母皇,是否有何急事与儿臣相商?是否敌国又来进犯?”
即使这可能性不大,颜抑韩还是不解的出口问道,原本俊俏柔美的小脸上有属于她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冷静。
“无事,今晚本皇有点儿烦心,想于三儿饮饮酒,聊几句贴心话。”看着三女儿的脸,真是像极了那人,可惜了,就是没有她颜国女人的那一丝刚硬。
在战场上杀出来只有那一身气势,就是这张看似柔弱的脸,让她厌烦,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这般待她。
“儿臣遵旨。”虽是摸不着头脑,颜抑韩倒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这是她的母皇,不会害她,从小就对她关怀有佳,是她最敬重的母皇,她的名字是母皇对她最大的期许,如今她做到了。
身为太女的她,也别无他想,只想为她敬重的母皇担忧,她的父妃早已去世,她可谓是母皇一手带大的。
因为这个名字,因为母皇对她的期望,在战场才会如此的拼命,上阵杀敌,大败敌军,凯旋而归,护她颜国百年无恙,得以休养生息。
“来人,将本皇备的好酒拿上来,今天本皇要与太女畅饮一壶。”昭皇言罢,便有女侍将准备好的酒菜端了上来,并将两人酒杯倒满。
“三儿,来,这一杯母皇敬你,这些年来苦了你了,难得我母女二人有这闲暇的时间。”昭皇举起了酒杯,慈爱的看着颜抑韩,说完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眼底的复杂在闭眸中深深隐埋。
“儿臣不苦,母皇严重了,您是儿臣最敬重的母皇,能为您分忧解难是儿臣的荣幸,这杯敬您。”颜抑韩在这几年的战场生活中从一介娇生惯养的王女到人人惧怕的大将军,早已将那一套花花言辞丢弃,话语中只留下真心实意。
说罢,将酒一饮而尽,接下来有着片刻的沉默,昭皇没有再开口,原本慈爱的脸庞换上了另一副面孔,那是一种冷漠,一种异样的阴沉。
在酒一下腹,便知其不对,腹中的绞痛难以言表,咬紧牙关没有在开口,眼里尽是不可尽信,却不由得她不信。
只一瞬眸中逐渐平静,顾自盯着自己敬重的母皇,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让她无憾的答案。
“唉……”昭皇被颜抑韩盯得幽幽一叹,眼底有的只是对她的淡漠,仿若她是她脚边的一只将死的狗一般,“三儿,这怪不得本皇。”
“母皇,为何……”颜抑韩压抑不住的喷出一口血,洒满了桌面上的酒菜,尚有几滴落在昭皇的衣服上。
“不为何。”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捂着腹部依旧隐忍着痛楚的颜抑韩,昭皇摇了摇头,语气中有着无尽的惋惜,“可惜了,如果你是我的孩儿,你今天就不会是这种下场。”
“瞧瞧你这张脸,真是像极了她,能让你如此体面的离去,也是本皇的仁慈。”伸出手指涂抹了桌面上的黑血,将其沾在颜抑韩颈项处的项坠上,殷红的石头此时被涂满了黑污的血液。
“听说,你的血与这个项坠结合,会让人起死回生,本皇甚是好奇。”昭皇扯了扯颜抑韩的项坠,果然,还是纹丝不动。
“母皇……你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儿臣真的不是你的女儿?”颜抑韩痛苦的闭上了双眸,可悲可叹,她的母皇啊,她从小就敬重无比的母皇,如今却是因为这个缘由而杀了她。
原来,这才是真相,难怪,难怪了……
原本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