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董幸脑子里什么印象也没有,也知道这个现象并不正常。
这个发现,让他更难确认自己呆在这个房间中多久了。
自己可能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年甚至更久,久到米尔博士已经完成实验离开,把他遗弃在这里...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房间外还会有危险么?
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逃出去?
……
……
待到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董幸又一次从床上坐起。顶着已经影响不大的疼痛,他双手扶着输液杆撑起身子朝着铁门靠近。
虽然双腿还有些软,但直觉告诉他,这种软不是靠休息就可以恢复过来的。
“唔,总感觉我以前经常这样,是错觉么。”
自我怀疑的同时,董幸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输液杆下有着滑轮,虽然已经生锈,滑动的时候发出干涩的摩擦声,但还能使用。至于输液袋,他不敢确定这里面的液体是不是能支供自己存活的根本。
万一自己拔掉了输液袋,当场暴毙,那也太亏了。
……
从床铺到铁门前仅几米的距离,董幸却走了几分钟。生锈的铁门上有一个小窗口,只不过窗口外蒙着一层灰,什么也看不清。
头顶的昏黄油灯散发着柔光,豆粒大的火苗轻轻晃动,仿佛一阵风过就会熄灭,又仿佛永远也不会熄灭。
门上没有锁,只有最原始的铁质拉栓。
吱...沙沙沙...
铁门被拉开,磨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小片小片的铜锈也从门沿上抖落。
董幸只拉开了一条缝隙就停了下来,侧眼观察着门外。
“怎么什么也看不清,我难道还是个近视眼?”
僵持了几分钟,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董幸这才继续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虽然他已经足够小心,但是那细微的声音在黑暗中依旧十分刺耳。
这种细小绵长不断的声音,仿佛死神的低吟。
“淦!”
终于,焦躁、不安、未知的恐惧等各种情绪一齐涌来,董幸低骂一声砰的把门完全拉开。
尖锐的摩擦声惊雷一般响起在长廊中回荡。
而这一举动的后果就是董幸眼前一黑,用力过猛,靠着输液杆缓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耍帅都要付出代价啊...
董幸走出了房间,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还随手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离开房间,是一条长廊。
长廊两侧是一扇扇铁门,粗略望过去,仅这一条长廊上就有近二十个房间。
董幸趴在对面房间的小窗口上,企图看清楚房间中是否还有其他人,但玻璃上那层挥之不去的尘灰,打破了他的想法。
远远的,长廊尽头,一盏铜黄的油灯晃动,昏黄光线从远处弥散开来。
似乎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