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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许像机械一样正确的演奏就是他们的最高的追求。分毫不差，将乐谱完美的再现。然而，对于某些人而言，那只是基础。如果满足于此，这一步起点就是许多人一生的终点。

“对不起！”和纱仿佛变了一个人，直接选择了道歉。

是的。平常的时候她怎么玩闹，久月都会陪着她。但只有这里不行，因为这是他们曾经的约定。名为落马和纱的少女为了追心中的天才而立下的约定。

“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和纱，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感情。虽然怀抱着发泄似的感情演奏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最后近乎疯狂变成疯子，但过度压抑自己的感情，只会让你的琴变得充满正确，且空洞。我刚刚没从中听到一丝愉悦的地方。”看到妹妹这样，久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之前的话也只是在述说事实，并没有指责什么。

虽然这个事实也让人不好受就是，但许多时候想进步这也必须付出的代价。年轻有许多的优势，年轻的时候伤好快，就算摔倒也能很快站起来继续前进。一旦过了这个时间段，等到人们长大就会变得胆小，伤不容易好，试错的成本也会变高。

对于眼前想追耀子和自己的少女而言，一味的袒护并不是好方法。久月也相信和纱不会这么脆弱。

“我刚刚明明很高兴的弹着琴。”

和纱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立即被久月接过话。

“对我们人而言，情绪是非常突然的东西。同样的，它们也存在的时间也非常短暂，转瞬而逝。一味的过度使用情绪的演奏只会整个曲子都听去乱七八糟，但心情与深深隐藏在心中的感情却不同。它们如果种子一样，能开始美丽的花朵。”

面对久月仿佛教导一样的训话，和纱完全没有了学校的气势。她只是小声的抗议着。

“说的简单，你行……”

“我行，我！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但现在，吃饭了。吃完后洗个澡冷静一下，好好回想自己心中最真实、最坚固的感情，之后你自然的能将之演奏出来。如果实在觉得不行，就直接说出来。不管是什么感情都好，我不会嘲笑你的。”

收拾好一切，他们一起来到他客厅吃饭。诺大的客厅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意外的是，无论是和纱还是久月都不会觉得空旷。

不过，可能是因为被教训了心情郁闷，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和纱在吃饭的时候把甜点当成了主菜。有时候真的很难想像，像她这样把火锅里都加糖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别吃那么多甜点，多吃主食。”久月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甜点才是我的主食，你现在才知道吗。”和纱看了久月一眼，完全没有收敛的想法。

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在故意报复久月刚刚的那些话，虽然是事实没错，但她听着很不舒服。这与对错无关，完全是心情原因。

所以说女孩子许多时候就是这样，面对她们的时候，说真话是错，说假话还是错，半真半假会被说成是用心不一，沉默不言会可能招致更可怕的灾难。就一个字，难！

“下次再这样，我会没收你所有的点心。”面对这样不听话的妹妹，久月果断拿出了作为哥哥的权威。

“你敢！”和纱下意识开口道。

“我为什么不敢。如果不想你的点心成为你发泄心情之后的替死鬼，就好好给我吃正餐。”

“居然拿点心来威胁我就范，久月，你太卑鄙了。”

“要叫哥哥。”

“我才不要，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就叫你恶魔久月。”

“好啊！然后你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恶魔的妹妹，听去不错。跟你现在在学校的人设很相配。”

……

不知道什么开始，兄妹之前的用餐就在这样的互损中渡过。吃完后，久月收拾好一切把碗之类的丢给了机械，自己在等候浴室的时间里则拿起一本读了起来。

浴室内，水雾弥漫，和纱此刻正躺在浴缸里，温水覆盖着她的全身，只留下一个头放在外面。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表情不复之前。

刚刚久月所说的最大问题，她已经听过很多次，她也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缺少演奏的感情，无法打动人心。她明白，非常明白。

但有些事情太过明白反而无法下手，和纱很清楚，心中压抑的感情一旦暴发，他们就再也无法保持现在的日子。到那个时候，她必须做选择。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少女喃喃的声音，此刻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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