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金水衙门属于长安城衙门的下级，衙门长官叫李威，从八品。

“都尉大人，还请到里面！”李威表现很低调。

毕竟是仅次于二位统领的龙禁卫都尉，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有实权的李威也不敢轻易得罪。

俞林摆摆手，“不用了，让仵作来验尸，孙都伯是我禁卫府的得力干将，我要当面查看！”

李威只得喊来仵作，陪在一旁观看。

仵作到来后没有多言，检查一番在得到俞林许可后就开始动刀子。

三寸柳叶刀提在手上轻盈无比，只轻轻一带，就破开了孙方的肚皮。

“这！”仵作有点犯难，“禀大人，是沙虫！死者内脏已然掏空，别无他物！”

“呕…………呕………”

陈旺，刘东没见过这种阵仗，蹲在一旁狂吐起来。

俞林稍稍皱眉，假装不解：“沙虫？”

仵作解释到：“此虫名为断肠沙，只有在烈酒中才能孵化，死者舌苔泛黄，生前必定喝过不少烈酒。只是这断肠沙………”

“说！”俞林平静道。

仵作看了李威一眼，得到示意才继续道：“断肠沙为朝廷禁药，寻常人断无可能得到。”

俞林内心冷笑，在京城有几个寻常人？

“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过同样的案例？”

仵作不语，李威作回忆状，“前几年倒是有过一起，最后也不了了知。”说完话锋一转，“大人也知道我们这里庙小，寻常一些偷鸡摸狗的案子倒是好处理，像这种蛊毒害人之事实在无力，为了不耽误大人查案，下官建议转到长安府！”

“不用了！”俞林大手一挥，“找出之前的案宗，我要查看。”

长安府即便能破案，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查案宗才是真实目的，所有案子总会有蛛丝马迹，能找到关联的地方则能解答心中疑惑，若是不能，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活生生被逼成了福尔摩斯……

金水衙门内堂，俞林快速的翻阅着一沓厚厚的案宗。

“明德四十二年，冬，金水胡同饰品店掌柜尤乐被发现死于店铺…………经仵作验尸………死因为蛊虫断肠沙………”

………

“经捕快审讯与本案有关一百三十七人，无果，移交长安府。”

怎么个无果？俞林继续翻阅口供。

其中几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店员章军：“………还有尤掌柜经常出没怡春院，与曼娘交好………”

隔壁店掌柜刘坤：“………尤掌柜贪恋美色，家中已有娇妻仍与怡春院曼娘鬼混，曾经扬言要休妻娶曼娘…………”

秀才赵晓：“………尤掌柜身死前一晚曾与我去过怡春院，与翠姨发生口角，被赶出怡春院…………”

………

“陈旺！”俞林喊了一声，附在他耳旁说到：“你去怡春院打听打听，昨晚孙方有没有去过。”

陈旺点头快速离去。

俞林并不是妄自推测，以尤掌柜所能接触到的人里面，能弄到断肠沙的寥寥无几，排除凶手是无差别杀人，就只剩下一个怡春院！

金水衙门没有继续查下去，并不是没有头绪，是因为怡春院的后台很硬，他们得罪不起！

“大人，这案宗？”李威在一旁谨慎的问道。

“罢了，不看了！”俞林坐了下来。

现在只需等陈旺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