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为啥把怪老头胡子揪掉?”
院子里,
俞林躺在阁楼吊床上,俞大为坐在摇椅里,叔慈侄孝,一片祥和。
“今日怪老头教我识字,我见他一口气写下一大堆符号,心里由衷的感到佩服,于是说出一句卧槽!”
这孩子天赋不错,满满的画面感。
“然后呢?”
“那老头鬼精鬼精的问我,卧槽是何意?”
俞林忍住不笑,“你怎么回答的?”
俞大为站了起来,用手比划道:“我说卧槽就是厉害的意思啊。马儿躺在马槽里吃草,马儿那么大,马槽那么小,那不就是卧槽!”
“哈哈哈哈!”
这小子,俞林有些许尴尬,没想到当初糊弄他的话被他原封不动的记了下来……
“二叔你笑啥!”俞大为奶声奶气的问道。
“二叔笑那怪老头笨”
俞大为稚嫩的脸上笑开了花:“我也是这么说的。”
“嗯?”
“然后他就罚我站着听课!”
“那你也不能揪他胡子啊!”
俞大为笑了一声,“我越想越不对劲,为了证明给他看,就把他的五花马塞进了马槽……”
………
“什么马?”
“五花马!”俞大为洋气的说道。
……
“娘,救我!”
“救我啊,娘!”
……
这一晚,俞家院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翌日清晨,俞林从床底取出一沓银票,肉疼的揣进怀里。
“知道错了吗?”
“我知道了,二叔!”
“错哪里了?”
“不该杀马!”
“不对!”
“不该揪老师的胡子!”
“还不对!”
“那我错哪了?”
……
俞林抚额叹息,这都是什么孽缘!老子念了一晚上经全白念了?
“大为!”俞林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你的力气,懂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别人欺负我呢?”
“欺负你你也不能下死手!”
自己侄子有几斤几两俞林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不欺负别人就行了,一身钢筋铁骨的,还有人能欺负他?
“嗯!”俞大为委屈的点点头,这孩子不怕挨打,最怕俞林讲道理。
不过俞林也有一丝疑惑,太学的启蒙老师少说也是从六品正心境大员,怎么就打不过一个孩子?
来到学院以后,俞林的疑惑依然没有得到解答:
“张统领打过招呼,五花马的事不用找你!”接待俞林的是太学的儒生。
“那我小侄子就学的事?”
那儒生摇了摇头,“司业大人亲自发话,逐出学院,永不录用!”
司业相当于副校长,在太学一言九鼎,这意味着俞大为的太学生涯已经中道崩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