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分身留在了这里，但是毕竟是在同一个房间里，叶新绿还是清晰地感觉旁边床位上的凤晓晓的紧张和恐惧。她那只紧抓着床单的手都指尖都发白了，额头上见汗，呼吸都不敢大声。

看起来凤晓晓是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一个仙王境的大妖竟然会吓成这样，她是接触过那只白蝠是怎么地？

叶新绿躺在床上装睡，谁想眼一闭脑海里就不停地有古怪画面跳出来。

有人月下对饮。

有人夜里挑灯看剑。

有人帐内疾书……

她似乎感觉自己就站在那人的身侧，细看那人伏在案上悠然写下的字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又有：“明月多情应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

她还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虚晃的人，另外有人在对她做着什么。

她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本来是一个人，现在分裂成两个，但好在你能好好地活，而我要去好好地死……”

这个女人的声音就一直在她耳边响：“过来，我们是一个人。我们可以重新融合为一体了。过来……过来……过来……”

叶新绿噌的一下坐起来，额头上全都是汗。天已经大亮，她发现自己似乎是睡过去了，然后做了一堆乱七八糟古里古怪的梦。

凤晓晓道：“雅菁，你怎么了？怎么汗流浃背，像受到惊吓似的？”

叶新绿拭了拭额头的汗，无奈道：“我好像做恶梦了。”

凤晓晓道：“是么，做的什么恶梦？”

叶新绿：“我这一惊一吓，醒过来就……全忘了。”

凤晓晓有点失望地道：“唉，我还以为能从你这儿听到一个恐怖故事呢。”

叶新绿只能憨笑两声作答，心中却因为刚刚闪过脑中的画面而不禁骇然。

画面里那个月下与人对饮的人，那个夜里挑灯看剑的人，那个在大帐里疾书写下：“山一程，水一程……”的人，不就是水生吗？

当时的水生身着清朝衣冠，与现在的气质大体相同。

而那个在她耳边不停唤着“过来”的女人，声音她听着也是分外的耳熟。

但是叶新绿仔细回忆了好久，也没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

见凤晓晓盯着门口，半天没动地方，叶新绿开口唤了一声：“晓晓……”这一唤不打紧，可是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这声音，不就是在梦里唤她的那个声音吗？

难道梦里，是她自己在唤自己？

再回想女人说的话：什么“我们是一个人”“我们可以重新融合为一体了”等等，叶新绿就在想，难不成是有人把这个女人的灵魂分割成二，一个留在了尸体里，一个却送出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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