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打算躲,毕竟是要以身作则,但是这些话不便说了,有损她的威严。
庙宇进去之后也是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来是常打扫的。沈卿久冲着主位的那具铜铸的神像做了个辑,占了人家的位置,总要是告一声的。
看着案桌上的果子和香灰,沈卿久有点诧异,还摸了摸案桌,一层几不可见的灰尘,像是扬起的浮尘。
沈卿久甩甩手,还是决定歇在殿外,等雨停了再稍作打算。
出去一看,自己那小徒弟却已经将锅子支上了,火也起来了。见沈卿久出来,时宴还讨好的笑了笑,沈卿久不明所以,她知晓自己这个小徒弟一直不愿自己吃这些东西,对自己的修行毫无益处,还有损道行。
只不过看她一直热衷的样子,没多说罢了。
像是现在这般殷勤,还真的少见。
沈卿久笑了,她猜是被自己前几日吓到了吧。
沈卿久不愿多说,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吃了,之前是贪嘴不假,但是那么多年了,再好吃的东西也腻了。这些年一餐不落的,也不过是找找为人之时的感觉,她不会饿更不会渴,只有往嘴巴里塞东西的时候才能告诉自己,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她微垂下眼眸,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她不想再迫切的证明什么了,这样子只会让她更加难捱。
喉咙微哑,“不用了,歇一会儿吧。”
时宴动作一顿,年少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敛,明晃晃的惊愕摆在脸上。他脸上有些惶恐,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嗫喏着,“师尊,我……”终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着坐下,依旧摆弄着火焰,固执的往里头加着新鲜的食材,热气糊了时宴一脸,他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唉,少年人就该张扬肆意的,哪儿那么多多愁善感。”沈卿久还是不忍心,摸了一把时宴的头发,柔顺的。沈卿久心道:跟这小子别扭的性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小时候是个软萌的性子,跟现在一点儿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
她就养了一个,现在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养育孩子的方式出了什么问题也没有可以参考的对象。
忽然想起顾师兄家的小娘子怀的双胎,若不然……抢一个过来养着?到时候跟顾师兄养的一对比不就知晓了么。
锅里咕噜噜响着,沈卿久看着自己的衣裳,嫌弃之心又起来了,刚想说自己去换身衣裳,就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哒哒哒~”声音越来越近。
大门被推开,露出来一个湿漉漉的身影,看起来很狼狈。
那人一探头就看见了身形欣长的沈卿久也是一愣,脸上慢慢的浮起一层薄红,讪讪的:“好巧啊。”
沈卿久认出来了,这是给她伞的那个路人。故而也就笑了,“是巧。”看他杵在门口,还有些踟蹰的样子,沈卿久又道:“不进来么?”
那人站着,犹犹豫豫,“不太方便吧。”
沈卿久一下子想了起来,这是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地方,也有点尴尬,身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少年的暗哑声响,“进来吧。”
是时宴。
那人迈步进来了,照例进去主殿,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出来了,神色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