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不好啊?居然把他踹到如此乱世。
他现在,急需要静静,艰难的翻过身子。
某一刹那,他觉得,像这般安静的躺着其实也挺好的,起码能很方便的朝天竖起一记中指。
就让郭某人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
可好景不常在,凡是一到自我感觉很是幸福的时候,老天爷总会派人上来打扰,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定律。
这不,眼前的蓝天白云忽然就被两道人影给遮住了。
因为两道身影皆背着光,郭嘉即便再努力观察,那也是看不清的,只能望个轮廓,得出结论,来了两个不长眼的汉子!
“啧啧啧,这还是当年的郭奉孝吗?怎得落到如此田地,真是好生狼狈。”一人啧啧道。
“仲台,怎可当面讥讽奉孝,好歹奉孝与你我无二,皆是出身颍川的名士,这般奚落,有失君子风度啊,啊,哈哈哈!”另一位接口道。
这静静躺着也有奇效,原本王欢还在担心喝花酒死掉的郭嘉不留一点儿遗产,还好,他生前的记忆不知不觉间就顺利回归到了本体。
这种冷嘲热讽的方式,忽然让此刻的郭嘉想起了这两位究竟是谁,可不是袁绍帐下两位大谋士,辛评,辛仲台和郭图,郭公则嘛。
郭嘉缓缓起身,顺带拾起了包袱,潇洒一甩挂于肩后,瞥了两人一眼,冷哼道:“哼,怎么,袁公的得力谋士也有这么赋闲的时候,是袁公没把你们俩看紧呢?还是你们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呀,这刚到街上就听二位在四处狂吠,真是好闲情啊!”
“你!”两人不约而同伸手点向了郭嘉,表情不言而喻是无比气愤的。
“你,很好,很好!”郭图扫了一圈,见大道之上看官颇多,便压下了心火,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语气中夹带的威胁之意,是个人都听的出来。
“郭某自然好的很,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这不,刚从咳咳,出来!”郭嘉回身一指身后,忽见那姑娘手里攥着绣鞋作势欲投,便又尴尬收回手,并朝大道中央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
郭图与辛评对视了一眼,无论是内心还是表情皆有些诧异,几日不见郭奉孝,没想到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挺低调谦逊的一个人,今日,怎么敢朝他们胡言乱语了。
“公则,估计这小子是摔傻了,你我大人有大量甭与他这落魄书生计较,主公那头还急招吾等过去议事,若迟了,怕是不妥啊,走吧,别看了,速速的!”辛评扯了扯郭图,用下巴示意十几步旁正不住打着喷嚏的高头大马催促道。
郭图被辛评强拉硬扯,不得不就此作罢,但上马前还不忘朝郭嘉喊道:“郭奉孝,既然你不愿投我家主公,那就尽快滚出城去,若再逗留半日,休怪郭某翻脸无情,还要与你算一算今日之辱,哼,好自为之!”
言毕,不屑的看了郭嘉一眼,在催马经过他身边时,还故意在郭嘉耳畔重重挥起了马鞭,那噼啪巨响,震的郭嘉耳鼓隐隐发胀。
“狗仗人势的东西,嘚瑟个什么劲啊!”比起郭图的不屑,郭嘉更对其嗤之以鼻。
虽说他这个西贝货对三国的了解比不上那些历史学教授,怎么说也是从小看《三国演义》长大的,论智计或许给原主提鞋都不配,但论起忽悠人那绝对一诓一个准,他还不信了,天下之大没一块他这个假郭嘉容身之地。
正打算迈出穿越后的第一步,这身后又传来了一女声:“郭公子,请留步!”
回头一看,郭嘉见那位嘴里嚷着想削他的大姐又出来了。
郭嘉连忙戒备,取下包袱挡在身前,哭笑不得道:“大姐,你又想怎样?”
那女子一怔,也停住了逐渐逼近的脚步,旋即灿烂一笑道:“既然公子即刻要动身离去,不若留诗一首,也好让小女子作个纪念?”
“啊?做诗啊,呃这个嘛!且容我三思?”郭嘉直犯嘀咕,难道这位大姐也换人了?这前后差距也忒大了,莫非是知道我要走了,就想着珍惜本帅哥了?哎,晚喽。
就在这个冒牌郭嘉自恋的时候,大姐见他迟迟不语,便凶相毕露,叉腰道:“姑奶奶好声好气与你说,你却不听,即刻留下一首然后滚蛋,否则,别说出城了,信不信这巷子你都出不了!”
“不是……我作,我作还不成嘛!”郭嘉都快哭了,第一次认识到三国的妹子是穿着汉服的悍妇,虽然有些绕口,可事实的确如此。
那皆是巾帼英雄啊,一言不合就发飙,一般人真惹不得。
想想那倒霉的真郭嘉处处拈花惹草,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也是他喵的堪称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