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苏宝桐气呼呼的瞪着苏叶,苏屠户和苏刘氏也是一脸恨不得她死的愤怒,只是谁都惧她手上那把锋刀,更惧她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无所谓。
“没人来了?行,那我就回去睡了。”苏叶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三人,“丑话说在前头,想闹趁现在闹,要是等我回去睡着了再过来找茬,我……”
“你还想杀人不成!”苏宝桐没忍住,呛了一声。
苏叶好脾气的笑了笑,道,“没,为这点小事杀人不至于,但我会把这家里的东西全砍了,所有。”
说话间,她目光扫过厅内所有陈设的家具,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苏刘氏看着家中这些年花了不少钱置办的家底,无比惶恐。
“你……你……”
“你们不折腾,我也懒得动手,但你们要是胡乱折腾,这家里恐怕一件完整的物件都剩不下。”苏叶冷笑一声,转身朝房间走去。
苏宝桐眼睁睁看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却不敢阻止,直到门关上,才和苏屠户抱怨,“爹,那是我的房间……”
苏屠户脸色黑如锅底,沉着脸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那是苏宝桐的房间。
若是从前,苏叶别说住,就是进去也要得到苏宝桐的允许才行,不然少不了一顿臭骂。
可如今,生了场大病的苏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不光变得暴躁又疯狂,连身手都变好了,刚拿刀桶他那一下,即迅速又果决,就是他年轻时常打猎也没有那么好的身手。
他刚刚差一点就受了伤,那是猎刀,不是开玩笑的,能把野猪整个剥皮拆骨的锋利刀刃,若不小心被伤到,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去年村头的光棍就因为脚心扎个铁钉就死了。
更不用说乡下这地方请个好大夫太困难,很多人家根本就没钱,就算有点钱的人家面对几两银子的诊费也会肉疼,苏屠户可不想因为和苏叶争口气就冒着破财的风险。
“爹,娘,这可怎么办啊?苏小叶占了我的房间,我今晚住哪儿啊?”苏屠户久久不言,苏宝桐忍不住又出声问。
苏屠户正焦头烂额,语气不是很好,“哪不能睡?!小妹不是去县里了,她房间空着,你尽可去睡!”
“可是……”苏宝桐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总不能就这样放任小叶作闹,别的且不说,弟妹才进门呢,才新婚第一天就给小叶吓跑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苏刘氏想想也是,出声道,“是啊老爷,兰芳刚刚被吓跑了,这会儿指不定回娘家了,新婚头天就出了这事,让朱秀才家怎么想,成龙去接人指不定受多少刁难呢!”
“那还能怎么办?你能打过她?”苏屠户一指苏叶离去的方向,“你也看到了,她就在房间里,有本事你去管教!”
“我……我哪敢啊!”苏刘氏缩了缩脖子,恨得咬牙,“她就是个疯子!”
“我看也是!”苏宝桐不放过任何诋毁苏叶的机会。
苏屠户沉吟,片刻后道,“小叶这次也算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都说重病后人突然丢魂少魄,她如今这疯狂的样子很可能是丢了魂。”
村中确实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吓到了,重病了,都可能丢魂,家里面有小孩子的,有时久病不好,烧一记拘魂符就好了。
苏刘氏还挺信这个的,忙问,“那不如找人招个魂?”
苏屠户想了想,点头,“你去神婆那看看吧,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别的不说,光是这么闹都受不了,更别说地里还有一堆农活等着苏叶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