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生不说,姜脉歌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且他的前科也早已被一并推算出来了。
白苗门的魏田辛,被他杀了,或许纵火也与他有关,东胜洲三位有望剑仙之一苏洞的关门弟子周天霸,是他杀的。
曾有阴阳家的前辈向他透露过一丝天机,说他的弟子会是一个空前绝后的……
没说完那个前辈就爆体身亡了,那时他才二十六岁,紫府境,那个前辈与他是知心之好,而后他的性格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想,眼前这个他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家伙,已经有点空前绝后的感觉了。
空前绝后的祸根。
姜脉歌风轻云淡道:
“既然醒了,事不宜迟,出来温习一下阵法。”
言语中带着五分不容置疑,五分不容反驳,陈月生只得从床上艰难爬起,慢吞吞的穿上鞋走到他身边。
陆白心中升起几丝熟悉的感觉,他在被先生喊起赶路时也是这么慢吞吞的穿鞋,以此浪费一点时间。
姜脉歌对一脸生无可恋的陈月生报以一个丝毫不会令人安心的微笑,而后走出门外。
屋外大雪,所以陈月生戴上了斗笠,这东西可是个装酷利器,在过路人看来他会比姜脉歌更强,像是他的保镖。
二人一路不言不语,一直走到了昨日被陈月生糟蹋的那座山头。
原本那块还算平坦的空地已经不在,只剩一个大坑和塌方的山层。
姜脉歌伸手展了一圈,“你干的好事。”
“六……哈哈,抱歉。”陈月生尴尬道。
他在姜脉歌身上感受不到对于自己人身安全的威胁感,但有一种被人拿捏的死死的无力感。
“道歉有用的话,还修行做什么?”姜脉歌双目微微眯起,方圆天地灵气涌入他的一手之间。
随后好似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将剩下的山体尽数破坏。
那座小山,就此消失。
“好好看,好好学。”
松散的土壤被尽数捧起,移入一旁的月涧中,将月涧彻底无可逆转的堵塞住。
“停手!谁允许你在这肆意妄为的?”
陈月生看向发声处,是一个留着小山羊胡的儒衫老者。
姜脉歌没有停手,甚至没有正眼看他。
“大玄司运部,有问题吗?”
“司运部?”老者愣了愣,说道:“为什么要把月涧堵上?”
这是他们唯一拿得出手的景点了啊。
姜脉歌答道:
“一,沧溟城近海,这条涧河阻隔了内地的水运,导致这一片树木长得都不是很好,同时造成了此处山头的跌价,二,我不喜欢,太丑了。”
随后他补充道:“要想阻止此事,方法一,买下这方山脉,方法二,打赢我,再打赢随之而来的大玄武库、军士、铁骑、剑舟、天火营。”
山羊胡老者面色不善道:“我与当今礼部尚书是旧识。”
姜脉歌问道:“那你买的下这方山脉吗?”
山羊胡老者不答。
“我能,我能买十方如此的山脉,现在还有问题吗?”
山羊胡老者脸色一阵青白,怒哼一声,撒手离去,临走前还撂下一句话。
“竖子小人,不相与谋!”
姜脉歌对陈月生耸了耸肩,继续改动这方地界。
陈月生心中惊叹连连,股掌之间,移山填海,这才是他妈的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