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大陆传说
第二章的开启毫无预兆,段升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四个人,他们纷纷表示都收到了这样的关卡提示。
“我猜它是到一个地点然后给你发一个任务。”桃铭有理有据地推断:“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全自由剧情的游戏。”
“说得对,不然他要实时跟着玩家修改剧情走向,不太可能。”杨一凡稳重地表达了他的观点。
可惜段升不得不和他们分开去上课。
虽说一年级所有的基本课程都是一样的,但是不同的学院对不同的课程要求却不同,比如天文观星占卜学,仙道学院的学生需要闭卷识别星图,进行简单占卜,其余学员的学生只要晚上跑到观星台上用巨轮模拟器看看星星,感叹一下星空真美丽就行了。
桃光解释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里全都是幽怨。
她给了他一个蓝色的稷下学院胸针,和之前在马车上幕布上看到的是同一个标志。
“把这个胸针别上去,会有一个法术让你的衣服显示成仙道学院院服的样子。”
这好像是仙道学院独有的,汤莹听闻眼馋地不行,直呼她这样的小仙女就应该去仙道学院里面学习占卜和易容术,而不是把法炼肌肉近战课刷到a级的水平。
“别忘了你本身没有法力,你只有那个自带游戏里的攻击力。”陈子昂在旁边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刀。
作为一个只在学校里学语数英加三门选修的正常高中生,这些新奇的课程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当然也存在着不可否认的吸引力。
他的第一节课是地史课,稷下学院把地理和历史放在一个课堂里,上课的是一位整个人裹着棉被,棉被里还没脱睡衣的矮个子不明生物。
之所以说是不明生物,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把脑袋从被子里面露出来,他整个看上去就像一个连脑袋都一起裹起来了的晴天娃娃。
“各位同学好,各位不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叫什么,毕竟我们都是历史中的尘埃。”他扯着尖利的细嗓音说话:“或许在座的大人们,有的天生幸运地被法力天赋眷顾,有的拥有把弄机器的聪明头脑,不过哪怕你们一无所有,学习地理与历史的大门都向着你们打开。”
“遗憾的是,我这节课从第二堂课开始,大多数同学就要坐到最后几排去睡觉了。”
“我不会为此伤心的。”
这个历史老师还挺幽默,班级里“第一堂课”的窒息感一点点消融了。
他顿了顿,等班里的同学都笑完了,才扬起藏在被子里的手,哦,不要误会,他不是把手伸出来了,而是把被子一起扬起来了。
黑板上立刻出现了整个大陆的地图,就像刘一诺和桃光在车上拿出的地图一样,这张地图是流动的,变幻的,黄色的卷底在泛起一阵阵涟漪,显示他们的位置在刻有“逐鹿”这两个隶书大字下的一座小山上。
“晴天娃娃”转了一圈脑袋,段升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透过那个白色的被子看到他们。
“很好,很好,我看到了坐在这里的同学们的相貌明显带有不同地方的地域特征,这会让我们的课堂变得好上许多。”
“从最东边的东边,到最西边的西边!”他突然扬起了声调,慷慨激昂地说:“是最远也是最近的距离!”
“可惜时间却不是如此,此刻与上一秒,就算无限接近,也是永别。”
说这话时,还在零零落落嬉笑的几个学生也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山风吹拂进只有几根顶梁柱的教室,掀起教室上的大帷幕。
“晴天娃娃”喑哑着他的嗓子,话锋一转,从被子里伸出一根黑木棍子,指向地图最北边的一块雪域,在上面指了指。
“我们的历史,从最北的日之塔开启,遥远时代的几位神明从天而降,创造了魔种和人类两种生物。”
“上古时代,人类的力量尚在萌芽,我们的文明只是摇篮里的步伐蹒跚的婴儿,这片绵长的大陆上,静谧而苍凉。”
“而魔种,在那时,只是神明制造人类时。”他顿了顿,停下来看了一眼他的听众们:“未能按照模板出生的阴差阳错。”
“当然,我并不是说魔种低人一等,这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他加快语速,连忙补充。
“我的孩子们,差错,不代表是悲哀,魔种在某些能力上有欠缺,也在某些领域上超过了人类。”
“如果他是指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话。”段升后面响起一个熟悉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冤家路窄,又是那个小城主。
他说完这句话,坐在他身边发出一些噗嗤噗嗤的憋笑声。
段升不知道魔种和人类的关系,不过看来人类和魔种的故事有点复杂。
但是他直觉上并不喜欢那位小城主。
那位老师当然注意到了课堂上的骚乱,只是他习惯性的忽略了这个小插曲:“神明们不愿意浪费这些资源,可惜,上位者总是会忽略一些被压迫者的声音,他们当然听得见,只是他们不在乎,或者说,他们不相信魔种拥有反抗的力量。”
“晴天娃娃”说这话时一摊手。
“就像所有王朝的故事一样,领头抵抗的起义者的鲜血点燃了晦暗尘土中的怨恨,外有异族兵火连天,内部也有权利争锋,王座受到重创,不可一世的力量消隐,神明的时代就这样远去。”
“虽说如此,魔种却未能获得他们理想中的地位,他们不是神认可的候选人,神明诅咒他们的反叛。大战之后的世界,千疮百孔,处处都是战火留下的疤痕和哀伤,不论是人类还是魔种,都无法轻易在这样的条件下宣告主宰者的地位。”
“晴天娃娃”的声音中有鬼魅的力量,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吟唱着已经远去的岁月和那些尘封的故事。
“离战争越远,离和平越近,仅凭力量立足的魔种在规则的桎梏中慢慢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