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
魏珏与程湘都惊了,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朝向北伸手。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向北张嘴,嘴里发出绿油油的光。
“嗷呜~~~~”向北张着绿色的嘴,瞪着猩红的眼,披散着头发,抬着胳膊,两只手垂在胸前左晃右晃,“嗷呜呜~~”
……
向北这个人在抽风的时候,总是能做出令人无语的事情这一点,魏珏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习惯了。只是苦了程湘这姑娘,到现在还在石化呢。
就在为两人都以为向北已经闹够了时,向北又深呼一口气,嘴唇聚拢,“呼——”
绿色的火焰顺着嘴唇缝隙被吹出来,“轰”的闷响,在空中爆出好大一团绿油油的火光,那突然亮起的绿光又下了两人一跳,头皮发麻,双眼甚至有短暂的失明。
“哈……”向北咧了咧嘴,又砸吧砸吧,“感觉比吃冰块还凉,腮帮子都快被冻透了。”
“……”程湘这次是真的缓不过神来了。
魏珏抬头看头顶,深呼吸,眨了几次眼睛才算是又适应了黑暗,才又领着两人继续往前走,“你开心就好。”
“啊,只是想到了还可以这么玩。”向北一边开灵视一边抛着手中的打火机,语气平静,就像平时那样聊天着,“不然这打火机简直一无是处了。”
人家打火机还应该谢谢你咯?!
程湘心里吐槽。
在她印象里,小学时候的向北永远坐在中间靠墙的位置,毫不起眼,是班里的影子,也不爱找人搭话,就只和那一两个人玩。做同学六年,他们俩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句,十句中估计有五句还是“借过”“谢谢”这种。
她之所以还记得向北是因为在那因特殊就被所有人嘲笑欺负的年代里,只有向北看自己的目光永远像是看普通人一样,没有波动,平平淡淡。那个年纪里,小姑娘多渴望这样平平淡淡的目光。
这样的好感一直停留在程湘心里,一想起来就温暖了整个童年。
所以再一次见面看见他身边有影子时,自己会专门跑过大马路去提醒他。
万万没想到……
向北居然是这样的逗逼吗?!
幻灭啊!
程湘忍不住笑了。那因接触到太多不可思议事情后沉重的内心都轻松起来。
但下一刻,程湘的笑容就冻结了。
她看到说说笑笑的两人头顶上的天花板,有小小的脸面带怨恨一闪而逝。
这绝对不是幻觉!
程湘内心中再一次充满阴霾,拉着向北衣摆的手忍不住用力。
婴灵是最可怕的鬼。它们在即将出世时死亡,带着对生的眷念与对人的怨恨,尚未受过教导,不明是非,全凭好恶做事。导致它们既弱小又强大,不分白天黑夜的攻击活人,本能的吸**气来壮大几身,十分的危险。
程湘感受到过婴灵几次就被吓到过几次,从此但凡感受到婴灵就像妖远远逃离。
之前听向北科普就让人心情沉重,但看向北和魏珏都不着急的样子,她就以为刚刚开始还不会出现这些东西……
“别紧张,我看到了。”向北拍了拍程湘的膀子,跟安慰好哥们儿一样,猩红色的眼睛转动着,看着四周,“我这双眼睛是可以看到鬼的,比你看到个影子清楚的多。我知道头顶有很多婴灵。”
“但你也没必要害怕,这些婴儿变得鬼啥都不懂,就跟野兽一样,本身还弱。我们三个人每个都是二十多灵能,都比它强,都不敢轻易攻击我们的。”
只不过,如果是落单的人,这些欺软怕硬的婴灵,估计就会群起而攻之了……
向北垂下眼睑,透过自己脚下的地面,看向下一层的周筱。
周筱没有看到婴灵,因为她没有能见鬼的眼睛,抽奖抽到的眼镜也没有见鬼的功能。这也是她想要坑程湘一起来副本的原因——程湘能感觉到鬼。
以前她心里还有些嫌弃程湘很容易一惊一乍,还神叨叨的迷信。结果现在,她就只剩下羡慕了。
真是的,程湘有那才能,明明比她更加适合参加这种游戏,但偏偏游戏找上了她而不去找程湘,简直不讲道理!
程湘身后,有湿漉漉的小脚丫子印浮现,又消失,就好像有个小小的人儿在亦步亦趋跟着她。
在顶楼,刘阜矣和他的队友也是小心翼翼的行走。但不同于别人在黑灯瞎火的地方摸索,顶楼不仅有月光,还有街边的灯光。视线很明亮,看的很清楚,特别是那个站在天台边看着楼下的那个半透明的身影,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是魍魉吗……”刘阜矣的队友是一个体魄强健的大高个,穿着白色背心和运动外套,一看就知道是运动派的糙汉,手中握着一根铁质水管,紧盯着那个身影,小声询问身后的刘阜矣。
妇幼保健院的楼顶与五栋楼链接,形成一个五边形,被打造成楼顶花园,花坛草丛灌木矮树不少,空地也不少。此时二人就蹲在灌木后面偷偷打量着那身影,看样子,竟是想出动出击,把猎物和猎人的身份对调一下。
文质彬彬像极了律师一类职场精英的刘阜矣手里却拿着一把一米多长漆黑的大刀,立起来几乎都到了刘阜矣的腰部。
“也有可能是鬽。”刘阜矣单手扶了扶眼镜,看着天台边那微微摇摆的躺椅,“但无论如何,干掉它,我们就会有额外的奖励。”
“虽然不知道你分析的对不对,但既然都是队友了,我姑且信你一次。”运动男对着刘阜矣咧嘴一笑,转头看着那透明的却不动的身影,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上!”
一声低喝,两个人同时冲了过去。
刘阜矣轮着大刀横劈,运动男高举手膀子要砸躺椅。
“呼——”
厚重的刀在空气中带起一声闷响,漆黑的刀身自那声音腰处划过,却好似劈散了一阵雾气,身影汝水墨一样在空气中挡开,消散。
与此同时,运动男手中的铁管“啪”的一下,重重砸在躺椅上。那看起来就只是几根木头一片布料简单制作而成的躺椅却只是被运动男的力道带倒,椅子本身却一点损伤也无。
阴风划过,一个脸上惨白,双眼充血的男人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没有血色的双手向着两人的后背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