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人在院子里抄佛经,上回姜万城罚她抄的佛经,她现在都还没写完,却见姜万城进来了,倒真让她有些惊喜,“老爷,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便差人去泡了茶来。
姜万城冷眼看着她,猛地将账本砸进她的怀中,“我倒是从来不知,原来在外头购一匹布帛回来,都需要上百两银子了。前几个月那厨房里做的是什么山珍海味、绝品佳肴啊,每月竟都要十几万两银子。你当我这些银子,是在路边上去捡回来的不成!”
田氏直接就被砸懵了,又一听姜万城说这话,瞬间惊慌起来,“老爷,这、这、这不是妾身做的啊。是沈姨娘吧,她定然是嫉恨妾身昨日动手打了她,这才故意来陷害妾身的。”
“也难怪你这些年把持着掌家权不动,你分明就在借此动我姜府的财产。我且问你,前些时日你兄长求上门来,你说给了一万两,你到底给了多少?”姜万城那语气宛如冰碴子一般,冷入了田氏的心。
她兄长求上门的事,不是只有他们知晓的,为何那些日子都不在家中的姜万城会知道?
田氏整个人都瑟缩了起来,“老爷,妾身的兄长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日子清贫。早前兄长对妾身极好,妾身于心不忍,这才……”
“你到底给了多少?”姜万城打断了田氏的话,若当真按照那账本上来,他姜府最起码一成的银子,都入了田氏的口袋。
他倒是想要知道田氏积攒这么多银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田氏颤颤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十万两?”姜万城微微挑眉,十万两还行,毕竟在他白手起家之前,田家对他的帮扶也不小,现下田家式微,他帮一把倒也无妨。
田氏却摇了摇头,“一百万两。”
“你疯了吗?”姜万城怒喝了一声,别看姜府势大,动辄上百万两银子那也是会动摇姜府根基的!
田氏没直面回答这问题,只哀叹田家这些年逐渐衰败下去惨况,企图引起姜万城的同情和怜悯之心。
但这一点用处都没有。
姜万城现在心里只余下愤怒,“你那个兄长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给他拿的越多,他就越废,败了我姜府这么多银子,难怪上回见我那般讨好,你当真是要气死我吗?”
见安抚不下来,田氏心里一急,“这些银子都是走的妾身的私库,面上不会影响到姜府的。”
私库!
田氏嫁给他的时候,带的那些个嫁妆姜万城心里门儿清,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万两,而现在,随随便便都能从私库拿出百万两银子来。
也不知这些年田氏到底贪了姜府多少银子!
“看来让你掌家是真的不行了,念在你这么多年辛苦操劳的份儿上,你私库的银钱我给你留下一半,剩下的,稍后我便让人来带走。”姜万城说着,甩袖就要走。
那前院的护院便匆匆赶来,“老爷,沈姨娘说闲郡王府上来人了,领头的是一个无须净面的公公,后来足足送来了十五箱的大礼,就摆在院子里呢!”
姜万城听着心情那是愈发不好了,他想到了昨日跟顾长清一起回闲郡王府的姜璇,心里就很是不乐意出去见人。
但姜万城不得不露面。
而他身后的田氏心里揣着事,一路上忐忑不安又心事重重,还是跟上了姜万城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