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瑗试图和高鹤杀价,“要不然四百两算了?”
高鹤面不改色的摇头,只眼底藏着些不容人察觉的笑意,“四百一十八两,不可少。”
“高厂公不缺这十八两银子吧?”姜瑗轻皱着眉头,十八两银子可能买不少东西呢!
“是不缺钱……但也不能少价。”高鹤转着茶盏,看姜瑗一副为难的样子,心下低笑了声。
可当真是个财迷!
“四百一十两?”姜瑗试探性的问着。
高鹤又摇了头,“不可少。”
高鹤不缺这点钱,但看姜瑗为十八两银子跟他较劲儿的样子,心情倒是愉悦了不少,等下次姜瑗再讲价的时候,他便应了,“四百一十五两银也成。”
剩下那三两,就当给姜瑗的一点甜头好了。
姜瑗轻哼了声,掏出银钱交给高鹤,便又转头告诉清兰,“你日后便在这儿住下,回头我让绯云来见见你。”
“多谢小姐。”这次清兰眼中的感激是真的。
她一直都希望有人能将她从那烟花之地带出来,自己也一直在存银子,只不过她一年下来,大部分的银钱都给了鸨母,她想靠存钱自己赎身,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没想到现下这愿望当真实现了!
“原本只需两百两银的,只去给她赎身的时候,那杜家大少也要给她赎身,两相较量下便又多花了百两银。”高鹤淡淡的说着,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期待。
似乎想看到姜瑗心疼银子的模样。
姜瑗还没说话呢,清兰便开了口,“那杜家大少爷前些日子醉酒,说了些秘密给奴家,至此他才想花银子买走奴家,好捏着奴家的死契,拿捏奴家。”
“秘密?”姜瑗略带好奇的问着。
杜家在这扬州城也算有名,乃是这扬州城定下的盐贩,一家子都乐善好施的,在扬州城的名声极好。
这扬州城乃是郢朝的盐运转的地方,杜家刚巧贩盐,也算得天独厚了。
高鹤神色略有些郑重起来,姜瑗都知道杜家,高鹤自然也知道,而高鹤最近刚好正在调查杜家。
清兰犹豫了一阵,念在姜瑗对自己恩情匪浅的份上,便说出去了,“杜家贩卖私盐。”
原来杜家嫡长子杜欢,身形浪荡,喜好流连烟花之地,近些时日刚好喜去清兰那儿。那日醉酒,倒头便自得的说自家又赚了一大笔银子。
杜家明面上贩着官盐,可朝廷有规矩,这官盐贩卖杜家赚不了多少,便仗着自己和盐场的关系不错,多弄了些盐出来,转手高价卖给那些私盐贩子,得了的银钱便分给盐场三成。
盐场那边自然是乐得合作。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事情瞒得紧实,可当真就是‘闷声发大财’了。
只不过那些私盐贩子花了高价,回头送到市面上去买卖,必定也要提价,百姓们便又得花大价钱去买盐。
到头来苦的就只有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