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看!我可不想冤枉你!”王长贵郁闷的从地上捡起,暗道这女人真是不可言喻,万万不能揣测。
他倒不是感叹对方大胆到连卷宗都能直接丢过来,而是居然想不通对方会“愚蠢”得将犯案卷宗交给一个疑似犯案的凶手。
“肯定想打其它主意!”王长贵暗地里嘀咕几声,注意力才放在死者的卷宗上:
死者,赵氏月娥,新寡。族籍平阳县,祖辈居住于此。
父母公婆夫皆已亡故,无子女。于戊戌五年新年始嫁入赵姓一门。
芳龄一十七,曾在本县绣楼做过刺绣生计…出嫁从夫,今以卖胡饼活计为生…
尸体双手腕内侧皆有肿涨,似针状物体长时间刺激皮肉造成。死者面色黑沉,口鼻泛青,眼白溃散无光,判断生前曾中金石药物之毒。
背后,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爪印,伤口约有三寸多深,皮肉外翻,爪印干净利落。究竟是何物留下,仵作暂未查知。
另外,死者全身多处经脉、骨骼破损。
最奇怪的是,这么多伤势之下,查遍死者全身,最终发现竟只有一处致命伤。
就在于死者额头正中之处,仵作初步推断,应死于剑枪矛等利器从眉心直接穿颅而过。
死者,全身衣裳不着寸缕,下身浮肿,且四肢、颈部均留有多处绳索留下的勒痕。
情况十分明显,死者生前定是遭受过莫大的暴力性行为。后经本县衙请来的多位弄婆鉴定,已确认该一结果无悔。
死者最终死亡时间,大致估测在昨夜子时,今日卯时之间……
除开以上这些仵作的推断,其实真正令王长贵在意的反而是卷宗所记载的最后——
死者月娥姑娘,于今日辰时被邻居王婆串门发现,发现时已断气多时。
案发现场,凶手施暴之后,在其卧室曾留下“武松杀嫂”四个大字!
王长贵皱眉看着那卷宗最后一道记录,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看着王长贵脸色一步步从乖张到惊恐,女捕快不为得发出一声冷笑。
“倒要看看你还有何狡辩!”她也不待王长贵回神,便将扁长木盒里面其余卷宗一一拿出,当着王长贵的面一一念道:“李氏宛平,平阳县人…死于利器直接穿颅而过…”
“范氏翠儿,平阳县人…死于利器直接穿颅而过…”
“王氏…”
……
“这只是这两个月来,平阳县发生十多条命案的其中三件,剩下的我想不用再来复述了吧?”女捕快严肃的将卷宗放好归位,模样似坐等王长贵俯首认罪。
输人不输阵,王长贵极力冷静,因为,事情转折得实在过于不可思议!
本以为只是一件失错的过堂审讯,没曾想自己真和杀人案件扯上了边!
脑子里一团浆糊,王长贵长长吐了一口气。
如果卷宗记载不错的话,多件命案有一个共同点,死者同样都是寡妇。
凶手看似暴戾的胡乱杀人,但实际上是有明确杀人目标的。
只是月娥被杀一案,凶手留下的字迹,才将这些案件连接在了一起!
想着“武松杀嫂”四字,王长贵内心陷入了无尽模式,他之所以这么惊悚,是因为没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个典故。
他在写《中原一点红》过程中,里面一副本剧情运用到不少来自那篇来自著名小说的桥段,只是自己在情节上进行大量处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