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歇歇,很快便好。”萧靖熠让她去外面走走,待膳食好了再回来。
日薄西山,金黄的微光映照着山林,清宁坐在木屋前,前段时日种下的花籽已然抽芽,一片绿意。
用膳时,清宁拿出了菀铃送的一壶酒,她倒在碗里头,在萧靖熠眉头紧皱的疑惑之色中一饮而尽。
“干!”清宁抬起碗喊了一声。
萧靖熠觉得有些好笑,挑了挑眉,心想她竟会饮酒,他举起碗亦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清宁已醉意醺醺,她意识模糊,忽而哭了起来,捂着脸哽咽着,“总该要走的,总该要走的。”
萧靖熠脸上的笑意褪去,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儿。
“我不过是你救下的囚奴,你若是把我卖了也不怪你。”清宁哭得撕心裂肺,看着他说道。
“你胡说甚么。”萧靖熠有些无奈,起身去找张帕子给她擦擦泪。
“你是否不要我了?你莫把我卖给赵家大儿!”清宁说着醉话,她起身跟了上去,扯着予卿的衣裳。
萧靖熠愣住了,他脸上的青筋暴起,他似乎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定是那赵家大儿在她面前谗言,以此挑拨他们二人关系。
片刻过后,萧靖熠默默回过身去,拿着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莫胡思乱想,不会丢下你的。”萧靖熠捧着她的脸,只见她眼眶通红,脸上都是泪痕。
“诺。”她哼了一声,眨了眨眼睛。
“早些歇息罢。”他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清宁点了点头,还在那哽咽着,她乖巧地爬回到榻上,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夜已深了,更深露重。萧靖熠关了窗,屋子里很暗,他走过去帮她掖了掖被子,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萧靖熠沉思着,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在山中,在外人眼里她又是婢女的身份,真傻,他有些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
随后,他站了起来,穿上斗篷,戴上斗笠便出了门。
村子里的狗吠着,在夜里尤为的清晰,打破了夜的宁静。萧靖熠敲了敲赵家的门,里头屋子的灯火已灭,许是都睡下了。他用力地拍着赵家的门,隔壁的陈家只有女人的缘故,如此大动静,无人敢出来瞧瞧。
“赵大!赵大!”萧靖熠低沉地喊了几声。
忽而,里头传来动静,烛火亮了起来,有人问了句,“何人?”
“予卿。”萧靖熠回道。
不久,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赵大眼睛困得睁不开,还未看清予卿他人,便被人一把揪住衣领子,生生地被拽了出去。
“啊!”赵大闷哼了一声,予卿一拳落在他脸上。
“你发甚么疯!”赵大骂了一句。
萧靖熠发狠地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只见赵大摔在了地上,吃痛地捂着肚子。萧靖熠扯住了他的衣领子,居高临下地说了句,“若敢打静嘉的主意,我定废了你。”
赵大怵了,他的困意全无,默然地躺在地上,他的母亲赵大婶闻声赶紧起来了,见自家大儿被打在地,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予卿!你这是做甚么!”赵婶平时也算为人和善,与予卿多有往来。
“你问他,好教教他切莫觊觎不该觊觎之人。”萧靖熠冷冷地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赵婶朝自家儿骂骂咧咧了几句。
予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们二人,落魄前都是非富则贵之人,不是你可攀爬得起。”赵婶责斥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