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俏知道,他身上有伤,肯定不舒服,但看着他脸色好像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公子,您没事吧?”
明承隐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他继续向前走。
但不等他走出几步,林俏俏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异响。
回头一看,明承隐居然倒在了地上。
“公子!”
赶紧追到他身边,林俏俏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下意识的抬起手摸向他的额头。
竟烫的厉害。
他发烧了,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公子,我看看您的伤。”
说着,林俏俏赶紧把他扶起来,脱去他的衣裳。
伤口果然有感染的迹象。
草木灰虽然有消炎止血的功效,可毕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没想到还是发炎了。
想着,林俏俏皱眉道:“公子,你先歇着,去去就来。”
正如她所想,草木灰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现在只能先将明承隐伤口的脓血清理干净,再用新鲜的草木灰重新覆上去。
只是发烧是个的大麻烦,她得想办法让明承隐的降温。
赶紧处理好他的伤口,林俏俏把剩下的草木灰,还是热气腾腾的时候覆在了他的脚底。
想用热气把他逼出汗。
正忙活着,明承隐突然说了句:“好冷。”
林俏俏一惊,伸手再摸一下他的额头,竟已经烫到不行了,看样子人都烧迷糊了。
咬了咬牙,林俏俏急的自己都忍不住冒汗,看着他再次翕合的眼缝,赶紧喊了一声:
“公子你别睡,你跟我说说话,都是那些混蛋害的咱们,等咱们回去了,一定把他们都抓起来游街示众,让他们吃老鼠!”
听着她气急败坏的骂声,明承隐笑出声来:“你胆子不小,敢教朕做事了。”
看着他打颤的动作,林俏俏急的皱眉,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的衣裳给脱了下来给他披上,只穿着裹衣。
明承隐皱了皱眉头:“穿上,你是想把自己冻死吗?”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林俏俏呵了一声:“我死不了,如果真的能死反而解脱了。”
明承隐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不等林俏俏反应过来,他突然一伸手一把抓在了她的手腕。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俏俏犹豫了一下,讪讪一笑:“没啊,我没什么意思,就是……”
她还没说完,明承隐忽然把她的手拉到了跟前,看着她的手掌仔细的像是要把每一寸的纹理都细数清楚似得。
林俏俏有些慌了,连忙把手夺了回来:“我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公子不必看了。”
明承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的视线锋利如刃:“朕说过你手心里有东西吗?你慌什么,还是说,你怕朕看出什么。”
林俏俏不由得向后退了退:“公子你怕是烧糊涂了,我听不懂公子在说些什么。”…
不等她逃走,明承隐猛地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因为身体支撑不住,在抓住她的瞬间,一个不稳,直接把她扑倒在地。
林俏俏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呵声道:
“明承隐,你放开我!”
这话一出,压住的男人用一种不可思议却又失而复得的喜悦,惊喜的望着她早已变化万千的眼眉,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林俏俏,你果然又活过来了!”
林俏俏猛然一顿,怔怔的看着天空上掠过的两只大雁,瞪大了眼睛。
小心翼翼的撑着胳膊,明承隐凝望着她的眼睛,呵了口气:“你走得太快,我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并非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些事。林俏俏,你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没有之一。”
看着他眼里闪过的一抹明光,林俏俏顿了些许,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吗。”
可不等明承隐再说些什么,他突然垂下了头,再次昏迷了过去。
林俏俏怔了怔:“明承隐,明承隐?”
赶紧把他推到一旁,林俏俏吓的不行,竟急哭了:
“怎么办,明承隐,你说我怎么才能救你,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不能死,明……”
不等她把话说完,明承隐忽然抬手摁在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
林俏俏懵了。
什么……什么情况这是。
赶紧把他推开,林俏俏的脸色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你你你……你病糊涂了,我……我这次转生转成男的了,男人你也亲?”
明承隐忽而坐了起来,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早就发现你是女扮男装了。”
林俏俏瞪了瞪眼睛:“不是,我女扮男装哪里招惹你了,你还病着呢,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起来!”
一把摁住林俏俏撑在他胸膛的手,明承隐深吸了一口气:
“我发热与伤口的关系不大,是夜猫子的缘故。”
林俏俏眯眼:“什么意思?”
明承隐叹了口气:“发春的夜猫子,燥火太旺。”
林俏俏嗤了一声:“放……咳,你胡说八道,我也吃夜猫子,我怎么没燥火太旺?”
明承隐沉了沉呼吸:“可能,你吃的那个是母的,火气不够旺。”
不等林俏俏下一个放字说出来,她的嘴巴被紧紧的堵住了,只能化作一声恼火的呜咽。
该死的,她可能也吃错了,怎么也燥热起来了?
林俏俏再次醒来的时候,正靠在明承隐的怀里,共乘一匹马背上。
看着他垂在自己鬓边的头发,林俏俏先是怔了一下,紧跟着立刻红了脸,把脑袋朝着脖子里埋了埋。
“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明承隐回头看了看她发红的耳根,靠在她耳边笑道:“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
林俏俏不由得抿了抿嘴角:“那要走到什么时候?”
明承隐朝着远处看了看:“运气好的话应该不用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