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隐刚继位三年,还没有立皇后,如朝中有左右两位丞相一样,宫里也有两位贵妃。
一个宋善玉,一个全臻。
二人共同掌管凤印。
但因为宋善玉性格上更为强势霸道,即便全臻入宫早,年纪也稍大些,家世与她不相上下,却依然处处受她限制,好在全臻这人也大度,也不计较,宋善玉拿不到全臻的短处,就常常言语讥讽。
去延年宫的路上,林俏俏不禁冷笑,宋善玉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次所谓的请安,肯定是场鸿门宴。
林俏俏赶到延年宫的时候,除了她,人都到齐了。
这些人都不睡觉的吗?
宋善玉身着华服高高的坐在正位上,漫不经心的饮着茶,放眼望去,有冷冷着看她笑话的,也有微蹙着眉头替她担心的。
林俏俏面不改色,正要俯身行礼,却听到宋善玉一声冷笑:
“本宫可受不起林昭仪的大礼。”
林俏俏半曲着的姿势不由得僵硬在了原地,继而抬头望向宋善玉。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任务到了,然而她却没有听到三四六的声音。
稍作迟疑,她只好开口道:“娘娘说笑了,臣妾给娘娘行礼是应该的,是本分。”
不等宋善玉说话,一旁的李青柳迫不及待的接了一句:“原来林昭仪还知道给娘娘请安是本分,臣妾还以为昭仪恃宠而骄,仗着有皇上偏爱连娘娘都看不起了呢。不然也不会来的这么晚了,哦,对了,瞧臣妾这记性,臣妾忘了,昨儿个林昭仪去侍寝半夜才回来,一大早的皇上又送来了赏赐,林昭仪定是在宫里数宝贝数的忘了请安的时辰了吧?”
李青柳的讥讽声刺耳,却没刺进林俏俏耳朵,反而刺进了宋善玉的心里。
昨个儿,她才是巴着去侍寝的那个,却被皇上赶了回来。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知道。
李青柳正得意着,忽然感觉到身后一束视线猛地朝着自己身上投射过来,那锋利的针芒扎的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瞬间回过神来,李青柳这才意识到失言了,赶紧起身:“娘娘,臣妾……”
宋善玉不想再提这件事,立刻一个眼神制止,李青柳的话被生生的堵了回去,只好战战兢兢的闭上嘴重新坐了下去。
这下可好,她坐着比跪着还难受。
林俏俏默默的看着这两个人的小动作,不由得觉得好笑。
以前以为李青柳是个高段位的白莲花,没想到一旦把她的伪装撕破,她也不过是与孙秀荷聪明不了多少的笨蛋,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用力的咬了咬嘴角这才止住想笑的冲动,林俏俏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娘娘恕罪,臣妾对娘娘敬重有加,岂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就耽搁为娘娘请安的时辰,是臣妾第一次来请安,为此特意去沐浴更衣了,这才耽搁了时辰,还请娘娘恕罪。”
说着,她这礼可算是行了下去。
宋善玉嘴上看似笑着,可脸上却是冷的,特别是那眼睛,恨不得把林俏俏给撕碎了。
但紧跟着,出乎林俏俏预料的是,宋善玉却作罢了,似乎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样,放下手中茶盏的同时摆了摆手:
“既然如此,林昭仪平身吧,赐座。”
林俏俏倒是不由得略略一怔,狐疑着谢了恩。
不知是她来的晚的缘故,还是宋善玉刻意为之,她的位置在最后。
不等她落座,宋善玉跟对坐在手边的赫齐格与容欣柔说起话来,不过是一些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