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奇怪的时候,明承隐忽而站了起来:“园子里的花开得不错,陪朕走走。顺便,好好琢磨琢磨你的为人。”
林俏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顿时愈发的古怪和莫名其妙了。
他到底几个意思啊?
御花园的午后,静寂且安详,除了鞋底磨在青石板上的沙沙声,便是那清脆的鸟叫虫鸣,和扑面而来的清新花香。
云袖和两个小太监远远的跟着,林俏俏则慢吞吞的走在明承隐身后,盯着他的脊梁磨牙根。
他似乎很偏爱暗色,一身玄青搭衬着朱玉色的边领,缀着淡雅的祥云,衣裳上的暗纹若隐若现,犹如墨夜中一点点隐隐灼起且向天际聚拢蔓延的暗火。
林俏俏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现在更是被眼前占据了大半视线的背影压抑的不行,反而明承隐依然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把难题丢给了她,自己负手漫步,惬意的走着。
路旁的木芙蓉开的正是时节,朵朵娇艳,而她却一点心思都没有。
终于,她忍不住了:“皇上,虽然臣妾不知您到底为何要让臣妾琢磨自己的为人,但臣妾觉得自己的为人挺好的。”
明承隐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若无其事挥起的右手轻轻扫过花蕊,在修长的指尖上沾染了些许亮黄色的粉末。
继而轻轻的捻在指间,他这才头也不回听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
“油嘴滑舌,死不悔改。你说,朕是砍了你的脑袋呢,还是,砍了你的脑袋呢?”
林俏俏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脖颈,她更糊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过虽然不知道明承隐到底在说些什么鬼玩意儿,但既然涉及到砍脑袋这么大的事,她先认怂肯定没错。
“皇上饶命,臣妾一定改。”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明承隐总算回头看她了,淡颜依旧,但那居高临下的月眸里却透着毫不掩饰的清厉深邃。
林俏俏不由自主的躲闪了一下视线,把眉心一拧,忍不住腹诽:她改个毛线,改个腿腿,她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别说知道了,她就是想都想不明白皇帝老儿到底抽什么疯!
当然,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除非她是真的不想要脑袋了。
略作思索,她忽而眼前一亮,迎上明承隐眼渊里锐利的暗芒,一本正经的挚声道:
“臣妾知道了,臣妾改。皇上说怎么改,臣妾就怎么改。”
明承隐微微一挑眉,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林俏俏暗暗的松了口气,但就在她以为自己蒙混过关的时候,明承隐忽然缓声道:
“很好,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朕可以不计较你的欺君之罪饶你一命,但活罪难逃。把偷朕的东西交出来,再自行回冷宫领罚去吧。”
“……”
看着明承隐波澜不惊的面目,林俏俏明显懵了,眉头也紧跟着直接拧成了麻花。
她就知道皇帝老儿这厮来者不善,可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先不说那个欺君之罪,就说她连他近身都没贴过怎么就偷他东西了?还让她回冷宫领罚。她好不容易才从那鬼地方出来,是不可能回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的!
虽然心里已经把明承隐从头到脚绞了个遍,但林俏俏脸上还是迫不得已的表现出微笑,硬着头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