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嘉四年正月初七夜,萍院里一片寂静,自从这景大人遇刺后,京城里便一直不太平。况且这萍院离景大人遇刺的地点、肖府、景府皆是相距不远,这青楼本就是各种三教九流齐聚的场所,身为萍院的大当家,陈嘉媛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祸身,昨日便已关闭了这萍院,虽然一些达官贵人,纨绔子弟对此有些不满。昨日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位小旗官特意来询问自己,最近几日可在这青楼里见过什么新人,自己自是回答没有见过,还是往日的一些老主顾,到了傍晚南镇抚司的一位总旗官也来问过自己,近日可有什么锦衣卫来过这青楼,自己倒是照实回答了没有。如此一来二去,倒是坚定了自己关闭萍院的信心。虽然少了些许收入,但总比丢了性命要来得强。
此刻正有两件事情缠绕在陈嘉媛心头,一件是自己这里倒是真有新来的人,而且一来便是八位美女,正是前日肖晓包下的那8位女子,这8位女子来到自己这里不过才1日,便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唯一接到客人,却是那肖公子,当真是奇特。那日肖公子走后,这八人便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栈中,第二天得知这景大人遇刺的消息后,自己便让萍院关了门,到现在为止,自己除了初四和初五两日便再未见过这八人了。罢了罢了,时局如此,岂是常人可以揣度的。而另一件事,想到此处,陈嘉媛的脸忽地露出一丝醉人而甜蜜的笑,接着笑着笑着又露出了一丝愁容。
正当这时,忽然房里的窗户打开了,房内的灯也旋即灭了,一位男子从窗外飞身进入,在房内稍稍站定后,便径直走向陈嘉媛,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紧紧地抱住陈嘉媛丰腴的身体。陈嘉媛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男子有些慌乱,“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黑暗之中,这男子有些慌乱,似乎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没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吃人的京城,这黑暗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一连串的发问弄得男子措手不及,陈嘉媛仿佛要把自己的心里深藏的一切全部都都出来一般,“快了,快了,等这段日子过去,咱们便回家。”像是安慰爱人也像是安慰自己,男子缓缓地对怀中的玉人说道。陈嘉媛也是知道在这偌大的京城生存,自己与这男人有多少的身不由己,刚才一番话不过是发泄而已。随即转身,一把抱住男人的身体,将自己火热的身子贴了去。
在黑暗之中,陈嘉媛忽然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什么熟悉的物件,这个物件陈嘉媛白天见过,是她一个女子身看见的,这一段插曲给陈嘉媛火热的内心增添了一丝冰凉。
正月初八,本应当是欢度新年的日子,京城里却是一片冷清,商铺大量的关门,道路见不到几个行人。自首辅遇刺后,京城里一直流传着胡虏进了城,到处杀人,尤其是刺杀朝廷大员,如今这京城里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黎明百姓都是人心惶惶。
这天,一名身穿白衣的公子却漫步在京城内,此人正是肖晓。只见他和以往一样一袭白衣,在在空旷的大街,悠闲得仿佛是天的白云一般随意地飘着。慢慢地,肖晓走到了景首辅遇刺的地点,虽然满地的尸体早已被拖走,但这满地的鲜血仍然在诉说着当日的惨状。旁边还有一位锦衣卫小旗官带着三个锦衣卫缇骑正守在此地,只听见其中一位缇骑问道:爷,这案子早已经发生了三日,为何这满地的鲜血还不赶紧差人来清洗,留在这里看去怪瘆人的。那小旗官回道:唉,这还不是因为景大人嘛,他早已经下令了,这案子一日不破,这地方一日都不得清洗。只是可怜了咱们,还得没日没夜守在这里,难道这凶手犯了案后,还能回到这里不成。虽说抱怨,但这小旗官心里对这景大人倒是佩服的紧,三个儿子都死了,竟然能迅速振作起来,真不愧是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
肖晓悠闲地听着这些人的对答,依旧悠闲地漫步在这条街,好像没有看见这满地的血红。血色早已褪去,墙,地的血迹早已变得漆黑,只有肖晓还漫不经心地观察着眼前的惨象,忽地肖晓的眼睛又是闪烁了一下,仿佛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径直朝景府方向走去了。
此时,不远处的一处客栈,七位各怀心事的美女正坐在各自屋内的床头,看着那血红世界里闯入的一抹白色,好像整个世界都瞬间悠闲起来,那仿佛哪怕外界的纷杂再繁琐也不会打破这世间的一点白,瞬间激起了这七位女子心中的涟漪。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故事,每个人都藏着深深的秘密,自初五便消失的一位女子始终像阴云一样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时间又拉回到了那个肖晓与8人会面的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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