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是重物碰撞的声音。
那一刻,疼痛似离少女而去,脑中最后浮现的是这十多年来,家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宠爱。
“再见了,我爱和爱我的人!”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刺目地血泪取代了原有的干净与清澈。
“该死!”守在不远处从头未发出声音的另一人,这时,一个闪身来到少女面前。
伸手试了试对方鼻息,隐约还有一吸尚存,男子深深呼出口气,无视掉同伴错愕惊愣的脸。
手掌在腰间一抹,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只玉瓶,看也不看的倒出一颗褐黄色药丸,塞进少女口中。
片刻后,那犹如风中残丝的呼吸终是加重了些,稳定了下来。
见此,男子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转头怒视了眼同伴,声音艰涩的说着:“忘记主子的吩咐了吗?你可知她若死了,会带来多大麻烦?”
手中还拎着烙铁的大汉,闻言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声音也没有面对少女时的那般凶戾,“谁知道她好好的抽哪门子的风自杀?”
说着,扔掉手中的烙铁,围着少女左右看了看,摸着长了胡茬的下巴,说:“看来爷的手段还是太温柔了,给了这劳什子的王爷可乘之机。”
说完就转身来到刑架前,开始挑挑拣拣。
另外那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挑了张凳子坐下,他的任务就是看好少女不能死掉,在他眼里,同伴这种行刑手段太过小儿科,引不起他一丝的兴趣。
大汉站在昏暗的刑具前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了一副铁钩,满意地点点头,走到暗室中间布制了起来。
眼底闪过阴鹜,心中骂道:“仗着自己在主子身边多待了几年就拽上天了吗?还不是被派来和老子一起守着这活不成死不了的人。”
心中有气,看了看那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低了低头,掩去眼中的戾气。
“娘皮子这种玩意真麻烦,用点力气打重了不行,打轻点吧?老子又没练过!真特么麻烦!”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给自己的发泄找一个借口,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过少女后衣领,将人固定在铁钩前,对准脖颈下方锁骨的位置·····
只听“噗····噗”两声利器穿过肉体的声音,伴随着刺目地红,染满少女脏污的衣袍。
“额····”昏迷中的人原本也只是吊着一口气,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呼,即便如此钻心刺骨的痛苦也没能另其清醒过来,只睁开了一双充血的眸子,其内空洞一片,没有光芒,没有焦距。
更像是身体受到刺激后的本能反应。
果然,那双空洞的眼睛只维持了数吸就再次闭上。
看着被铁钩穿过琵琶骨吊在半空的人,大汉满意地咧了咧嘴,心里的气这才消了些,随手掏出瓶药粉,胡乱洒在少女伤口处,防止她流血过多而亡。
黑暗中,少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面前似有一座光屏,她像个局外人般看着自己过往十四年的点点滴滴。
看着那些纯真快乐的岁月和疼爱她的人,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她看着,痛苦着,也无能为力着。
忽然,不知打哪飘来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声,“原来你在这里啊,害得本王好找,早知道死一死就能找到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这感叹的声音响起的突兀且诡异,好似来自四面八方,又好像近在眼前。
少女面前那由回忆编织成的光幕停留在她撞向墙壁的那一刻,“你是谁?在和我说话吗?我们现在在哪里?”她懵懵懂懂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