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来是女人最大的武器,也从来是她最大的武器,可她知道,这东西在搁在冷血之人面前,根本毫无用处。
他们没有心,没有任何的同情与怜悯,甚至没有任何弱点,毫无顾忌,毫无畏惧。
所以对于人命的重量才这般的轻视么?
女人不清楚自己未来会死在哪里,可若是将顾琛的心脏放在阿努比斯的审判之秤上,他肯定没有进入杜埃的资格,心脏一定会被长着鳄鱼头、狮子的上身和河马下身的怪物阿米特所吞噬,连流出的污血都会是漆黑的颜色!
罗森塔尔安迪苏被捂着嘴拖了下去,那个叫田野的人被架到了顾琛的面前。
此时,女人已经乖巧的退在了后面,不敢再看这些,可她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命运。
“田野,你说你,怎么老作得一手好死?”
顾琛没去看他,而是拿过手绢,小心的擦拭着桌上那块平板电脑上的血迹。
说来也怪,敲了那么几十下,这平板电脑的后盖上光滑如新。别说凹痕了,屏幕上没有任何的龟裂,甚至连刮痕都没有。
不愧是地藏出品的东西,防水防摔防弹,除了防不了爆炸,当做武器还是满趁手的。
田野跪在了地藏的面前,这时也知求情无用了,抿了抿嘴满脸的害怕。
田野比地藏大了一轮多,四十多岁的人了,此时老实的低着头应着,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自己是翻了船,可他求的也只是希望地藏顾念着往日的自己还算顶用,别赶尽杀绝,放过自己的妻小。
“我早教过你。这种坏事的人就留不得。封入汽油桶,倒上水泥就那么困难么?还是罂粟地的里头,埋点花肥就这么懒得动手?田野,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呐……”
如平常时候相处的那般,顾琛犹如教导着一个小辈,言语有些痛心疾首。田野不算是顾琛调教出来的,可这些年两人的合作还是愉悦的,用顺了手就这般废了连顾琛都觉得有些难过。
“地藏大人,今次是我犯了忌讳。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只……只求你,家里还有一对子女,求您给个活路,我……我在这叩谢了!”说罢,就要三个头磕下去。
尊严那些在死亡面前算的了什么,哪怕地藏比自己小太多,田野也没觉得半分委屈。
出来混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不用死在战场上断手断脚两三天才咽气,田野已经很知足了。
顾琛没有拒绝,在田野看来他这算是答应下来了。
可看着对方依旧低头着一脸绝望的模样,顾琛的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了个其他的想法。
抬手拿起桌上那把精致的小枪,握着枪管推了推,利落的上了膛。
枪口抵在田野的脑门上,后者吓得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一两秒的时间犹如度日如年一般的煎熬,简直不是活人该承受的。心态有些崩了,汗珠子如滚落的水珠,从田野的脑门上淌了下来,胆寒的厉害。
他的耳旁再次传来地藏的话音,喃呢的如恶魔的低语。
“在我这,有我的规矩。这是该你受的惩罚!”
“砰!砰!”
顾琛话音刚落,子弹便从弹夹里射出!
近距离听着这般巨响,真叫顾琛身后的女人吓了一跳!
原来那把枪里面真有子弹,原来对方是真的让自己杀了那个人,没能开枪不过是自己不会用枪罢了!
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那,叫女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