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渐渐地,船开到了不见人的流域。
周围越来越安静,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虞书悦钓得了一些食人鲳。
食人鲳乃是亚马逊河里的一种水虎鱼,它牙齿尖锐,下腹发达有刺,以凶猛闻名。
成群的食人鲳常喜欢将误入水中的动物在短时间内吃得只剩白骨,甚至将误入水中的人吃掉。
所以当虞书悦把这食人鲳钓满整整三个桶之后。
臭道士和虞海皆是被吓了一跳。
“爸爸,这些食人鲳没吃过人,你把它们煮来吃了吧。”
虞书悦并不想间接性的吃人,所以她挑的全是被鉴定未吃过人的食人鲳。
她手里随意提溜着两条食人鲳,看了看,有些嫌弃地说,“虽然它们长得很丑,但是多放点调料的话,烧烤着吃,味道应该也是不错的。”
食人鲳:……
呜呜~我他妈没吃过人我还有错咩?
为什么还要污蔑我长得丑?!!
“书悦,你怎么拿着这个?!快放下它!这个很危险的!它会咬人!”
臭道士赶紧过来,顾不得什么,一拂尘棒子就往食人鲳脑袋上打了过去。
食人鲳瞬间脱离虞书悦的手,被打到飞起,头顶冒金星,重新落入河水前,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谢谢~
桶里的食人鲳们立刻羡慕地看着被打回去的同伴。
啊喂!
它们也想被这一棒子打回去啊!
臭道士丝毫没有察觉到桶里有一堆红鱼眼睛正充满希冀的看着他,他将孙女儿检查了一番。
亚马逊热带雨林一向闷热潮湿,所以孙女儿这会儿只穿了一件薄衣服。
在确定她没被这些鱼给咬了后,臭道这才放下心来。
食人鲳眼睛和腹部都是红红的,它们很是嗜血。
而且它们凶性残暴,又疯狂无比,极其喜欢撕咬和切割猎物。
也不知道孙女儿是怎么做到钓这么多食人鲳而没被它们咬上一口的。
“爷爷,这些食人鲳不咬我们的。”
生怕爷爷再把桶里这些鱼打回去,虞书悦赶紧又从里面随意抓了一条出来,提溜着给臭道士看。
那条食人鲳吓得不停摆动,瞬间就有水渍溅到了臭道士脸上。
臭道士见这食人鲳剧烈摆动以为它是要攻击孙女儿,于是欲要再来一棒子,却只听得啪的一声。
他的这一棒子没能打出去——
孙女儿给了这食人鲳一耳巴子。
然后……
然后食人鲳就如条死鱼似的瞬间不再挣扎,直接没了生息。
偏偏这时孙女儿还将那死鱼随意一丢,蹲下身来。
她看着桶里的食人鲳,皱着眉头不满道,“真是丑鱼多作怪!我和爷爷爸爸吃你们不是你们的福气吗?”
桶里的食人鲳立马哭丧着脸,一个劲的点头附和:是!是!是我们的福气!
虞书悦这才脸色稍缓,道,“算了,你们长得太丑了,我怕爷爷和爸爸看到你们会没胃口,你们自己回河里去吧。我等会儿钓点漂亮的。”
桶里的食人鲳瞬间欣喜无比,头一次感谢自己生得丑。
于是还不等虞书悦将它们倒回去放生,它们便一个接着一个跃了出去。
眼见这些食人鲳争先恐后地,用出吃奶的劲儿从桶里“飞”到河里去,臭道士和正在开船的虞海傻了眼。
两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船身猛地摇晃了一下。
虞海立马一个激灵,赶紧控制方向避开了不小心撞到的巨大浮木。
臭道士也回过神来,抓住栏杆,这才没让自己跌倒。
“书悦,你……你是听得懂这鱼说话吗?”臭道士傻愣愣的问着,觉得这个问得不太严谨,又换了种问法,“不是。爷爷的意思是……你能和这些食人鲳交流?”
“嗯?”
虞书悦迷茫了一瞬,有些奇怪爷爷问这个问题,“你们不是一直都知道我能和动物交流吗?”
“有吗?啥时候?爷爷和爸爸都不知道啊。”
臭道士更为迷惑,虞海也跟着点点头。
虞书悦心里一突,所以她是在进行自我暴露吗?
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实话实说吧。
“爷爷,爸爸,你们忘了小金就是我找出来的吗?”
虞书悦计算着时间,她在人类面前第一次跟动物讲话就是那时候,于是她继续道,“我一直听得见它在树下打呼噜。”
臭道士扯了扯嘴角,“小金那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难道小金不是动物?”虞书悦心下奇怪。
小金长得也不像植物吧?
她绝对没错!
“是动物。可小金是保家仙啊。好歹是个半吊子的仙,又能开口说人话,所以你当然听得懂。”臭道士慢慢道。
“爷爷,拉林科纳达人说的西班牙语是人话吗?”虞书悦反问着。
“当然是啊。”臭道士下意识就答。
“那不就得了,爷爷,你也听不懂西班牙语的啊。”
虞书悦为自己找了很好的一个解释,“你不是告诉过我,人类也是动物吗?就高级动物。我只不过是把食人鲳这种低级动物的语言学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