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便被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胆怯的抬头看着回廊那昏暗的灯烛下,站立不动的几个身影,颤抖着声音问:“是二娘子和谁?”
这兄妹二人都喜欢这种夜下同游的感觉,红叶红缨便不会为二人掌灯。
“是我。”谢旻说着脚步也快了些,“你这样匆匆,为什么事?”
婢子听到声音赶紧松了口气,“总算是见到大郎君了。”语调却又突然变得紧张,“刚才有武侯来报侯爷,说国子监走水,问博士在家否?”
“国子监走水了!”谢旻一着急,就要抬步往谢远的同心堂去。
谢盈赶紧一把拉住他,继续询问地上跪着的婢子,“走水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火势如何,说清楚了哥哥才不会担心。”
婢子连连应了两声,又说道:“掌灯十分发生的事,还好火势不大。因为烧了太学六舍,武侯才来人的,大郎君放心火势已经控制下来了。”
“那烧了何处?”谢旻蹙眉问。
跪在地上的婢子摇头,声音便压低了,“这个婢子不知。”
谢盈随即为谢旻宽心,“国子监中自然有人安排后续的事,哥哥明日早些去就行了。”
谢旻叹了一声,略放心下来,兄妹二人就此各自休息了。
翌日晨鼓才作响,谢旻已经骑上马去了国子监,谢盈正拿着剑在堂外的空地上舞动,听着红缨站在一边回禀,并未在意只继续练习剑术。
似乎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都过几日,还是宋娘子和谢盈下棋,二人聊起几日前国子监走水,谢盈才知道了原委。
宋娘子的兄弟宋家二郎宋铨也在学舍,那日走水宋娘子担心不已,便同宋铨写了书信去,才从宋铨信中知道了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国子监一个新来的博士,见又老鼠扑倒了烛台赶紧去扑灭,老鼠身上也挂了沾了油的纱,到此逃窜,才会烧起来。
陛下只让人打了那个新来的博士十杖罢了。
“新来的博士?
谢盈想起和谢旻的谈话,不就是那个隋州的杜西隐么?火烧国子监,也是那样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叫吃”宋娘子突然开口,谢盈看着她会心一笑,赶紧收回思绪看向自己的棋局,已经被宋锦琴吃了四个子了。
看着自己岌岌可危的棋局,谢盈嘟囔起来:“嫂娘这个时候和我说话,是耍诈!”
“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挂着秋郎的事。”
她轻轻挑眉,拿起棋子思虑了好一会才敢落下,为自己找回一点生机。
谢盈随即为自己狡辩起来:“我是在想国子监都是读书人的地方怎么来的老鼠?”
“博士和监生都不用饭只读书的么?”宋锦琴笑问,谢盈认同的点头,“这倒是,”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就在谢盈和宋锦琴下棋后的第二日,谢远和谢旻在朝会就被御史台的人弹劾了。
消息传入西北侯府的时候,谢远人已经留在了宫中,谢旻也从国子监被金吾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