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极殿中。
往日充满恭维好话的大殿中此刻鸦雀无声除了几位王爷重臣,其余人都将脑袋低垂着,像一个鸵鸟一样的缩在一团,生怕上面的火气蔓延到自己身上,殃及他们这群池鱼。
“皇上可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心中可有反思?”
穆太后站在高台的龙椅前方,冷傲的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惊慌的小皇上赵煊青。
作为东窗事发的主角,他乖巧的跪在穆太后面前,同其他人一样低垂着头,两只手握在一起垂在身前。
他可怜兮兮的偷偷看了一眼下方的众大臣,小脸上有着不安和害怕,听了穆太后的问话,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嗫嚅道:
“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也是一时讨厌忘了规矩,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母后就饶了儿臣这次吧。”
虽然是说着悔过的话,但是赵煊青的脸上并无悔过的意思,除了有些紧张和害怕被责罚的慌张,再无旁的情绪。
“饶了你?你往日在宫里怎么玩闹哀家都由着你,念着你好歹对先皇对哀家的一颗孝心,不忍多加苛责与你,可是皇上,你已经十三岁了,也该懂事了。”
“你可知道先皇十三岁时已经文武双全,还学会了排兵布阵,哀家不要求你想先皇一样英武,如果天下太平了,你只需守好先皇打下的江山,难道哀家的这点要求你都做不到吗。”
“还是说哀家和先皇都信错了你,你这是要辜负哀家辜负先皇啊。”
穆太后说得严重,赵煊青蹙眉有些不满,不过面上还是不敢有所表现,他抬头看着穆太后,企图狡辩两句,便小声嘀咕起来:
“不过就是放了一点烟火嘛,朕都是皇上了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这点小错也要揪着不放,在这大庭广众下下跪,多丢脸啊。”
就连他的眼神中都出现一种小题大做的不耐烦。
“放肆。”穆太后听见他的话,大吼了一声,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她指着赵煊青怒道:
“你竟说这只是小事,你将先皇放在哪里,将哀家放在哪里?哀家今日不替先皇好生处罚你,就对不起先皇的信任和托付。”
说完,她大喊了一声:“陶谙。”
“奴婢在。”陶谙立马恭敬的上前,她担心的看了赵煊青一眼,还是低头道:“请太后娘娘吩咐。”
“去取打皇鞭来,既然皇上不愿听哀家教导,哀家就用武力让他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穆太后的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就连一直在看戏的現王和默不出声的鄞王也吓了一跳。
当庭鞭打皇上可不是小事,皇上才继位不久,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会引得百姓胡乱猜测,说不定还会动摇赵煊青的皇位。
鄞王见势不对,立马跪了下来。
“请太后娘娘三思。”
其余大臣见状也跟在跪了下去,嘴里高呼:“太后娘娘三思。”
現王虽然并不在乎,不过所有人都跪在求情,他也不能独自站着不说,遂也跪了下来,道:“请打皇鞭兹事体大,还请太后娘娘三思而行。”
打皇鞭上打昏君下打谗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从打皇鞭被奉命制造出来到如今,也就打过两个人,且都是在任多年的皇上大臣。